“莞成,你……冷不冷啊。” 沈芫枭问。
陈聿摇摇头。
“咳……我,我冷了,快吧床铺好吧,让我躺进去暖和暖和,好不好?”沈芫枭转身,打开了陈聿的被子。陈聿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今晚沈芫枭定是要死皮赖脸留宿在这儿了。
“莞成,天色不早了,快快睡下吧。”沈芫枭厚着脸皮,把被子在身上紧紧裹了两下,意思让陈聿和他钻进一个被窝,哪晓得陈聿并不领情。
陈聿道:“你若是不走,我如何安睡?”
沈芫枭转了转眼珠:“外面那么冷,你就让我在此留宿一宿吧,求你了,莞成。”
陈聿不作答,转身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
“你去哪?”沈芫枭问。
“另谋住处。”陈聿答。
沈芫枭叹了口气:“回来,外面吵吵嚷嚷,一群人拿着刀子割肉,吃了肉又喝酒,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你出去了,危险。你睡吧,我走了。”沈芫枭就要走,陈聿却笑了笑,将衣服搭在椅子上,回到床边将沈芫枭按坐在床上:“逗你的,我不走,你也别走了,就在我这睡吧。”
沈芫枭一听,仿佛得了圣旨般,脱了鞋,滚在床上,不过,没好过三秒,陈聿便说:“你睡着头,我睡那头,分开。”
一句话,冰火两重天,沈芫枭极不情愿。
床有点儿小,挤不开,再加上沈芫枭睡觉不老实,翻来翻去,陈聿睡得有点儿不安稳。
不一会儿,沈芫枭坐起来,说:“不如,去我那儿睡吧。”陈聿背对着他,道:?睡得好好的,不想动。”
陈聿翻了个身,却被沈芫枭连着被护卷儿一起抱了起来,开了门就抱往自己房内。
沈芫枭房内床宽敞,若是有什么“动作”,倒是活动的开。
“莞成,今日月亮这么圆,你……你没什么想干的吗?”
“我……一到这种月圆之夜,我便想起了方烠,我和他经常……”
“说吧,都会干什么?”
“一起赏月,一起许愿。”
沈芫枭日有所思的点点头。“睡吧,明日一早,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陈聿很是好奇。
“秘密,我想你会喜欢的。睡吧,明日就知道了。”沈芫枭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睡得安静,似乎又没睡,静悄悄的,突然有人叹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沈芫枭早早醒了,唤了唤陈聿:“莞成,天亮了,醒一醒吧。”
陈聿睁开眼,缓缓坐起,眼圈黑黑的,像是没睡好。
一阵梳洗打扮,陈聿随沈芫枭吃了早饭。
沈芫枭穿了件碧色长袍,长发披肩,一对柳叶眉,一双桃花眼,生出几分妩媚。陈聿不明所以,今日是要搞什么名堂,往日身着黑衣,束起头发的沈芫枭,怎么突然换了风格,一改往日的杀气。
“莞成,一会儿我便带你去。”
“到底去哪儿?”陈聿又问。
“说了是秘密,你跟我来便是。”
仆人备了马,沈芫枭和陈聿骑马入竹林。竹林茂密,这里的竹子长了大概几十年,一眼见不着顶端。
密林深处,仿佛桃花源一般的地方,沈芫枭:“到了。”两人下了马。
“莞成,从这儿,可以看见蒗城全貌。”“真的?”陈聿又惊又喜,往前走了几步。正是这个角度,可以把蒗城看的一清二楚:熙熙攘攘的闹市,来来往往的人们,还有皇宫,尽收眼底。陈聿不禁两眼沾湿,流下两行泪,离家那么久,再次见到故国,是怎样一番感情啊!沈芫枭走近陈聿,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看到陈聿因思乡而难过,沈芫枭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终究无法控制自己的私心,他一定要把莞成留在身边,永生永世护着他。
冬日天气反复,雪花撒下来,盖在两人身上。
陈聿立着不动,他想多看一看蒗城,可天气寒冷,终于是要回去了。
沈芫枭一路都在后悔,自己不该带莞成过来,勾起他的痛处。万一……万一莞成想回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