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茶,禄明斋换了身舒服的衣裳,随手抽了把蒲扇,到客房听故事去了。
来到客房前,禄明斋伸手推门,木门还没吱呀几声,竟然毫无征兆地“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禄明斋瞥了一眼四分五裂的门,门边的刀痕简直不要太明显。故意制造禅雅庵已经破的不行,需要翻新的假象?禄明斋有些无语。
禄明斋「这俩丫头……以为我不同意翻新吗?还真是煞费苦心,她俩这点小九九我会不知道?我像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可怜我这门啊……」
站在门外无奈的叹口气,禄明斋在心里无声争辩,自己并没有小心眼到连翻新禅雅庵都不同意。当然,只是在心里无声辩解。
突如其来的掉落声着实把客房里的少年吓了一跳。见来人是禄明斋,少年松了口气,打趣道:
神秘少年姑娘的手劲可真大啊。
那少年拖了个椅子坐在禄明斋身边,笑嘻嘻的凑近。刚才禄明斋眉眼弯弯,少年可能误解了她真正的性格。
禄明斋发现少年放大几倍的脸,反应过来,拿开蒲扇时依旧是冷若冰霜。她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禄明斋「少说也得几百年了吧?这习惯还没改掉……」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禄明斋心头,而少年,则自然而然成为了出气筒。
禄明斋再多废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禄明斋不客气的出言威胁,已宣泄自己的怒火。她凝眸盯着少年的双眼,手中的蒲扇也不摇了,只微眯着眸子,眼泛寒光。少年登时感觉一阵寒气绕上脖颈,一个激灵,跌回自己的位置,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
神秘少年「这个姑娘,还真是名不虚传的冷啊。」
禄明斋“周围的议灵去哪里了?你是哪个故事产生的议灵?为什么是实体?”
禄明斋抛出三个问题。少年长舒一口气,不急不慢的回答:
神秘少年“我也不知道周围的议灵去哪里了,他们一看见我就跑,我根本来不及追问为什么。我……是夕的故事产生的议灵。至于我为什么是实体,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生来便是这样的。”
蒲扇再次被禄明斋摇起,丝丝凉风轻柔的扑在她的面上。她继续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见他目不斜视,认真的盯着自己的眼睛。心想:
禄明斋「应该没有撒谎。」
禄明斋“讲吧。”
少年迟疑的开口,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除夕这天,村里总发洪水。洪水摧毁房产,冲毁农地,甚至伤人性命,村民们苦不堪言。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应对水患。只能一到除夕就携家带口往深山里跑,以防家人受伤。
有一日,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在深山里捡到了一个瘦弱的男婴。
那婴儿尚在襁褓之中,就被丢弃在深山里,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老妇人看他可怜就把他捡回到自己家里好生养着。好在婴儿命硬,坚强的活了下来。老妇人找村里唯一识点字的农夫给他取了个名字,浣珩。
说也奇妙,自从婴儿被老妇人带回家,每年除夕必来的洪水竟然消失了。摆脱了水患,村民们兴奋的祭天神,拜河神,谁都没有把这件事和这个男婴联系到一起。
渐渐地,婴儿长大了,到了十二岁的年纪,生的是眉清目秀,活脱脱一美人坯子。没少被村里的二愣子骚扰。
虽说生的眉清目秀,一脸娇弱模样,但是浣珩他一点也不娇惯。每天的在地里帮忙干活,十分孝顺自己的养母。
即使有时食不果腹,但好在生活平静,浣珩每天都和妇人在一起,母慈子孝,幸福美满,从不抱怨什么。
只是浣珩他与旁人有些不同。他不像普通孩子那样有过多的情绪,只会在老妇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活泼的一面。对于旁人,不是小心翼翼就是面无表情。
这天,富商家的老爷子大寿,邀请全村人去做客。一村人浩浩荡荡去到富商家里。听完戏班的几出戏,全村人连连叫好。
宴席结束,浣珩搀着老妇人准备回家。被一个扮相俏丽英俊,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叫住:
戏班少年“婆婆请留步。可否进屋谈谈?”
老妇人“有什么事吗?”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询问。浣珩的眸里秋水荡漾,似小鹿般灵动可爱,小心翼翼地望着少年。
戏班少年“啊,我没有恶意。只是本班的班主想见见这位小少年。”
少年微微拱手,向老妇人和浣珩各自施礼,弯腰指引二人前往后台。
后台人来人往,浣珩和老妇人引着,径直走向一间安静的小房间。
一个魁梧黝黑的汉子站在房间里。见浣珩进来,春风满面的迎上来。一把牵住浣珩的手,直接切入主题:
戏班班主“小后生生的清秀,可愿意加入我们戏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