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程砚觉得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她和许安身上。
特别是她自己，总是感觉有奇怪的目光在盯着她看。
“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许安低着头，满心歉意。
“说什么呢，我都说了你送我回家，我陪你受罚，很公平。不过要是你没迟到，我现在就在家里了。”
程砚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抹掉的是沙尘还是眼泪。
“谢谢你。”
程砚笑了，“许安，我们很像。”
“哪里像了？”许安问。
“在这个班上，这群人里，我们只对彼此热忱。”
其实程砚说得一点也不错，她也发现了，许安也不喜欢他们班。许安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
“那这样子，你开心吗？”许安眼里藏着什么，隐隐闪动。
“说实话，我还是很开心的。最起码，我有个同病相怜的人。”
她很喜欢许安，喜欢他身上有她的影子。
许安侧过身，小声说：“也许有一天，你不会只喜欢我身体里的你。”
程砚听到了，但却不理解。但老师已经注意到他们身上了，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程砚，陪我去打球呗！”
坐在程砚后面的黄烨暗戳戳程砚的背，一脸哀求的样子。“他们都欺负我没有女朋友。”
程砚咳嗽了几声，“那你就去找个呗。”
黄烨将球拍到一边，趴在桌子上，“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跟他们跟争什么？你又不在意。”程砚随后又打了个哈欠，懒懒问。
“我就是觉得有人加油的样子很帅，还有就是给我递水。”黄烨就差从后面抱住程砚求她答应了。
程砚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陪你去就是了。”
黄烨赶紧把自己的球捡了回来，跑回程砚的身边，“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程砚走之前还看了看身边的许安，“等会要是有老师来，帮我说下？”
还在沉迷解题的许安只是淡淡回答：“嗯。”
程砚跟着黄烨来到了篮球场，黄烨是个体育生，程砚是个艺术生。两个人都不是老师的培养对象，就被安排坐在了一起。但她和黄烨第一次见，却是在篮球场。
那天的程砚刚来学校报道，路过篮球场的时候，正好黄烨在打球。
“同学，能不能帮忙捡下球？”
黄烨和程砚隔着一条路，他叫她帮忙。
程砚看了看自己的旁边，正停着一只球。程砚把球抱起，朝着正在喝水的黄烨走去。
热汗湿透了他的衣服，冰水沁润着咽喉。
“同学，谢谢了。”
全程，程砚都没说出一句话。
第二次，就是在高一三班的教室里了。她第一次坐在他前面。
黄烨也是暗戳戳她的背，爽朗道：“程砚同学，谢谢你帮我捡球。以后我们两个坐在一起，要多多关照了。”
黄烨和她一样，都没有同桌。
黄烨发现程砚没跟上来，回头正看见她发呆的样子。
“程砚，想什么呢？”
程砚顿时被这一声给叫出了回忆，赶紧跑上前，“就是想到我们这一次见的时候。”
黄烨笑，“那时候你一句话都不讲，我还以为你是高冷女生呢。”
程砚不满道：“我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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