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苏伊尔突然憋笑。
“啊~这个嘛,还是跟着我走吧。”伯德笑眯眯地走上前。
他们又原路走回去,四人一起来到餐厅,吃完午饭后,伯德向他们道了日安,让西蒙带他们去了房间。
“这是你的房间,大姐姐。”西蒙一脸开心的笑。
“好……好的,谢谢你啊,西蒙。”苏伊尔被他看得发慌。
巴特伏莱有点不爽。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
“那边是你们的房间,大哥哥。”西蒙指了指旁边的门,冲他们行了礼,转身一蹦一跳地下了楼。
时间过得很快,在两个男孩子洗完澡后,天已经黑了。但是有一个难题摆在他们面前——不知道是不是西蒙弄错了,只有一张床。
弗雷德里克正在思索。
“你睡吧,”巴特伏莱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坐到窗台上,“我不睡了。”
“这么草率的吗?!”弗雷德里克大惊失色。
“爱睡不睡。”巴特伏莱“啪”的一声拉上窗帘。
灯灭了。
天已经黑透了。
窗外依稀可见远处的灯光,古老的教堂正在打响最后一次钟。今天没有月亮,巴特伏莱看着满天星光。
“路西法。”他叫了一声。
熟悉的身影从自己身体里出来,落到对面。
路西法罕见地一声不吭,一脸平静。
过了一会儿,路西法开口了。
“这个世界太死板了。”
巴特伏莱低下头,注视着大理石纹路。
“有个'轨道'在操控着这一切。”
“我知道,所以你才要开启末日审判之门。”
“我没有那种力量。”
“我们有。”
“是的。”
“所以我要逆着它,那条'轨道'。”
路西法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回去了。
整夜,巴特伏莱都看着星空发愣。满天星河映在他眼里。璀璨。夺目。
他是偏执的,高傲的,独立的,也是会被人依赖的。
这样的他,才是有价值的他啊。
黎明,弗雷德里克被浴室里的水声吵醒,又咕哝了一句什么,又睡了过去。他身边有很宽的位置,留给那个一夜不睡的人。
八点钟,苏伊尔敲响了他们的门,弗雷德里克正在刷牙,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正在用火烘干头发的巴特伏莱。男孩上身穿了一件黑色高领长袖很宽大的运动服,下边套了一条紧身牛仔裤,露出白皙的脚脖子,中长的靴筒被卷得很短。
“巴特,你头发好长。”苏伊尔打着哈欠。她想把齐腰的长发扎成马尾,但弯弯绕绕总是扎不好。
弗雷德里克抓起剪刀一下把自己的齐肩长发减掉了。
巴特伏莱拉开抽屉——
各式各样的蝴蝶结、发带。
他“砰”地一下关上抽屉,再拉开。
被逼无奈,他拿了条黑色的发带,熟练地在后颈窝处绕了个蝴蝶结,齐腰的长发规矩地被束缚好。
“哇——巴特你会绑头发?!”苏伊尔惊叫道,“帮我也扎一个好不好?太难了——”
巴特伏莱抓了一把五颜六色的蝴蝶结和发带:“选一个。”
“那个紫色的!”苏伊尔眼睛一亮。
“早知道你会扎头发我就让你扎了……”弗雷德里克泄气地看着手中被剪下来的头发。
男孩面无表情,手指像舞花一样绕好了。弗雷德里克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苏伊尔瞪着他。
“你在笑什么?”巴特伏莱拍拍手,疑惑地问。
“没有没有,”弗雷德里克连忙克制好表情,“你看错了。”
到了下午,三个人收拾了些有用的东西,用小包挎在腰后,向伯德道别。
临走前,伯德交给他们一根绸带。
“这是米切尔家族的绸带,”伯德低声说,“告诉德克,如果他想回家,随时欢迎。祝你们革命成功,武运昌隆。”
巴特伏莱双手接过。绸带是深蓝色的,上面印有米切尔家族的家徽——一只巨鹰。
然后,他们上路了。
他们伪装起来。弗雷德里克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苏伊尔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巴特伏莱围了个黑色大围巾,把脸深深埋在里面。
原路返回地下河,三个人站在草地上,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可以绕着这座山走。”苏伊尔看了看山的走势,“应该能找到他们三个。”
“呃,我比较担心杰奎琳。她很粗心,”弗雷德里克绞着手,“而且她的能力没有任何攻击性。”
大喇叭的声音突然从大路上传来。
“逃走的六名异能反叛者正在捉捕中,请各位民众做好防御准备,一旦看到可疑人员立即上报……”
昨天就有大喇叭在喊,巴特伏莱听到他们喊了大半夜。
“啧。”巴特伏莱咬着牙不耐烦地说,“从山脚绕过去。”他一把扯下围巾,扔进河里,水流很急,围巾很快没了影子。
三个人卸下伪装,纵身跳过河,飞奔而去。在研究所每天都有体能训练,所以尽管巴特伏莱使用一定的“速度”异能,他们还是能跟得上。三个人一头扎进密林里,沿着山根和树间较大的空隙奔跑。
在一块难得的空地上,巴特伏莱停下脚步。
“怎么了?”弗雷德里克问。
“我需要,呃……确定他们的位置。”巴特伏莱一脸尴尬,“但是,'定位'是大范围的……”
苏伊尔一脸惊讶。“你需要……'兽化'吗?”她结结巴巴地问,脸莫名其妙地红了。
“是的。”巴特伏莱捂着脸说。他的耳朵很红。他用双手捂住头顶,拿开之后,那里竖起两只尖尖的耳朵,黑色的长尾巴从衣服下支棱出来,瞳孔变成了猫一样的。
“兽化”是根据每个不同的人的性格等方面可以将“兽化”持有者转换为固定的半兽人的一种异能。所以巴特伏莱一直很疑惑为什么自己是……猫?为什么不是狮子?
“哈哈哈哈,真可爱。”弗雷德里克捂着嘴笑,但在巴特伏莱用眼刀剜了他一眼后,他安分了很多。
苏伊尔捂着嘴,脸红红的。
“呃,为什么……”巴特伏莱不解地瞄瞄苏伊尔的星星眼。
“女孩子嘛,都喜欢猫咪的,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变成的猫咪。”弗雷德里克笑嘻嘻地说。
“好吧,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巴特伏莱一本正经,“'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