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纯愣了愣,随即拿起杯子将牛奶喝了下去,喝完,道:“我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我都知道,我不傻。”
齐玉柔笑了笑,“嗯,你很聪明,但是,纯儿,你一定一定要记住,这不是哥哥的错,不要怪他们。”
严纯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们,爱情就是爱情,不该沾上任何功利。”
孩子就是孩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纯真的心灵没有一丝淤泥所浸染的痕迹——当然,或许是被藏在了心底。
“你这两天跟我回玄钧府邸吧,自己一个人会有危险,好不好?”
严纯点了点头,“好。”
齐玉柔笑着盯着严纯那双黑亮亮的眸子,很干净,如同世间第一片雪花,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澈。
……
严纯已经睡下,哄完严纯的齐玉柔走到了客厅,坐到了萧启玄身边。
“哥。”
齐玉柔闭着眼,仰头半躺在沙发上。
“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这种案件,不破也罢。”
齐玉柔是十一岁正式考上的康桥,在军外部法医处留名,前两年几乎没有去学校,只是在家自读,后到了英国才正经上了康桥又进了牛津,回来之后才正式被认定为军外部法医。
也就是说,这是她所正式经手的第二个案件。
“文件上面批的怎么样了?”
萧启玄叹了口气,“我今天问凌彦毅了,说审阅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批下来。”
齐玉柔点了点头,“明天放人,我答应纯儿让他们两个回家一天。”
解逸辰点了点头,“好,江湖那边我顶着,雨哲,商界那边交给你了。”
霍雨哲应了一声,萧启玄也点了点头,“我告诉彦毅了,政界那边他看着。”
……
“多谢。”
秦涛和严起齐齐鞠躬,齐玉柔也微弯了弯腰,“不必谢我,如果可以,我更想直接保释你们。”
严起笑了笑,“保释不必,犯罪就是犯罪了,还麻烦齐法医这么些天,辛苦了。”
齐玉柔摆了摆手,“纯儿很乖,是个不错的孩子。”
秦涛笑着点了点头,眉眼之间尽是说不尽的温柔。
“是啊,可惜了,遇上了我们。”
齐玉柔低头一笑,“不可惜啊,一个是医学界的天才,一个是文学界的才子,你们把他教管的很好,就像我和我哥哥一样。”
的确。
萧启玄四人时常叹气,在这个各方势力混战的年代,几个身负重担的人想要完全护住一个小姑娘太难了。
其实他们已经在委曲求全了,如果没有齐玉柔,他们会冒更多的险去争取更多的利益,可是现在,他们不得不估计齐玉柔的安危。
所以他们也时常想着,想着不知多少年后的太平盛世,到那时,他们就可以带着齐玉柔退隐江湖了。
齐玉柔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带着些许遗憾,在那温暖的下午补了个觉。
几人也终于可以好好吃顿饭了,卸下所有的盔甲,暴露出所有的疲惫。
春桃当然是最开心的,她可不希望自家小姐累着。
“小姐!春桃给您准备了些点心,您先吃点。”
齐玉柔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书,点了一下春桃的鼻尖,“小机灵鬼。”
……
“柔儿,你是不是又瘦了?”
萧启玄说着给齐玉柔又盛了碗汤,拿勺子搅了搅。
齐玉柔眨了眨眼,“应该不会吧,我这两天吃夜宵啦,不是说吃夜宵会胖吗?”
霍雨哲叹着气摇了摇头,“唉,人家小姑娘都是努力想变瘦点,你可好。”
齐玉柔笑了笑,“怎么?羡慕嫉妒恨?”
“我一大老爷们我羡慕个什么劲儿啊?”
几人边吃边聊,吃完已是将近十一点的光景。
下午睡足了觉,几人也都不怎么困,各自捧着本书读。
“诶,柔儿,你最想活成的样子……是现在这样吗?”
齐玉柔突然闻得霍雨哲如此问,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道:“我觉得是,衣足饭饱,有才学有信仰,还可以为了信仰而前行,这就够了。”
是啊,这就够了。
霍雨哲眼还是没有离开书本——那本梭罗的《瓦尔登湖》。
“其实……我想活成梭罗那样。”
齐玉柔耸了耸肩膀,“谁不想呢?但是……你真的想吗?”
的确啊,真的想吗?那是自己的信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