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柔给两人一人倒了杯水,自己也坐了下来。
“说说吧,乔瑞是你们两个杀的吧。”
严起赶紧道:“人是我杀的!和涛儿没关系!”
齐玉柔晃了晃食指,“不对,他前胸和腹部的伤是秦涛慌乱之中捅的,而背部的伤是你为了假造是你杀的的假象后捅的。有证据,前面的伤口杂乱无章毫无技术可言,是慌乱的自卫,而背部伤口快准狠、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是个高手。”
“这……这事和起哥哥没关系,你别怪他,我认罪。”
齐玉柔呼出一口气,“这不是我怪不怪他的关系,而是他是共犯,校董都盯着这事儿,我保不住他啊。”
严起笑了笑,摸了摸秦涛的脑袋,“好啦,你也别为难齐法医了,齐法医,我们认罪。”
齐玉柔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嘴唇,“我要向上面提交证据申请审核,还要几天时间,麻烦你们在基地拘留所待几天了。”
两人点了点头,齐玉柔招了招手,“来人!带走!把他们两个关在同一间空的牢房,别和别人关在一起,也别让别人看见。”
这就是齐玉柔的温柔所在了,秦涛和严起多么骄傲的两个人啊,两个天之骄子因为一件本不怪他们的事情而被一群万般不如他们的人指指点点,这是耻辱。
他们已经被指指点点很多年了,而这次,就让他们也被照顾一次吧。
两人被亲兵带了下去,齐玉柔却没有立刻离开审讯室,而是双手交叉托着下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姐,这……”
齐玉柔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要自己呆会儿。”
“这……小姐,您……”
齐玉柔叹了口气,“下去吧。”
“是。”
……
齐玉柔正慢慢地写着证据提交书,整理着两人的口供,神情十分平静——那是她通过一夜的冷静带来的。
“小姐,严纯……在外面跪着,怎么劝也不起来。”
齐玉柔的笔顿了顿,却还是没有丝毫表情,“招呼几个人,挡在他身边搁开人群。”
正在批阅文件的两人抬起了头,“柔儿,何不直接让他进来呢?”
齐玉柔继续低头写着文件,“他这一跪是报恩,不会因为几句劝就起来的,我又不能直接放了秦涛和严起,那纯属是拿咱们五个的命玩儿呢。”
齐玉柔顿了顿,又道:“这也就是春天,要是冬天我陪他一起跪着也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齐玉柔终于是写完了文件,将亲兵招呼了过来,“严纯呢?还跪着呢?”
那亲兵点了点头,“嗯,怎么也不起来,不吃不喝的。”
齐玉柔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我跟你下去看看。”
齐玉柔披上外套出了门,就见严纯低着头在那儿跪着,嘴唇紧抿着。
“起来。”
严纯没有搭理齐玉柔,依然倔强的跪着。
齐玉柔呼出一口气,“你先起来,到我办公室去说。”
严纯终于是抬了头,眸子里黯淡无光,不过仅一天的时间,就好似历经了世间所有的苦。
齐玉柔没有以俯视的眼光去看待严纯,而是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起来吧,你的哥哥可不希望你这么作践自己,到我办公室去。”
严纯一听到“哥哥”二字眼一下就闪过了一丝光,慌乱的站起身来。
齐玉柔笑了笑,自己起身的时候却是踉跄了一下,被身后的亲兵赶紧扶住。
严纯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这个被所有人艳羡的天之骄女,身形甚至比他还要小上一圈。
“你……没事吧?”
齐玉柔笑着摆了摆手,“没事,走吧。”
到了办公室,齐玉柔照例给严纯倒了杯牛奶,递到严纯面前。
“喝吧,还没吃早饭吧?”
严纯没有动那杯牛奶,眨巴眨巴眼,“我今天一大早醒来,看哥哥不在就去学校找他们,然后就知道了这件事。”
齐玉柔点了点头,“可是纯儿,十分抱歉,我不能放了他们两个。”
严纯摇了摇头,“我跪着是跪他们的恩,不是让你放了他们,哥哥从小就告诉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也勿施于人。”
齐玉柔笑着点了点头,“他们把你教管的很好,把牛奶喝了吧,等过两天,我让他们回家一趟。”
严纯愣了愣,“你会不会有危险?”
齐玉柔笑了笑,摇了摇头,“不会,不过是放回去一天,那群人不敢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