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场梦,一场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他温柔的目光只属于我,亲吻、抚摸、翻云覆雨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会用脚尖轻轻踢他的小腿要他给我倒水,而他眼含笑意没有一丝的不情愿。我也会偶尔耍一耍少爷脾气仰着脸和他理论,他看着我,温柔的注视着我然后嘴角噙着笑意把我抱起放在书桌上轻轻开口:
“我的小少爷,你怎么这样小的一只。”
“小少爷,”
“小少爷?”
“我的小少爷。”
……
他一遍一遍地唤我,有光打在他身上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模糊了他的轮廓也模糊了他眼底那曾只属于我的温柔。
“少爷?少爷?能听见我说话吗少爷?”
是忠叔,他的手在我眼前晃啊晃晃啊晃。
“我没事”
竟沙哑的不成样子,有些失声。
忠叔听了一愣,连忙转身倒水还道:
“少爷你别说话,别说话”
想喝水去就得坐起身子,脖子缠了一圈纱布,倒是不妨碍动作只是痛,忠叔在我腰间又塞了个枕头才放心,把水递给我还找了根吸管。
“杯子和吸管都是新的”忠叔补充。
我对着忠叔笑笑下意识的点头,后颈撕裂般疼痛,最后无奈僵着脖子把吸管放进了嘴里。忠叔看着我,脸都要邹成一团了。
“怎么了啊?我现在很丑吗”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不少。
忠叔摇摇头有些为难。
“忠叔,有事就说吧”
忠叔闷着声说:
“医生说少爷当时失血太多很危险,想保命就只有切除腺体……”
切除腺体我猜到了,毕竟都破成那种样子了,怎么补得回来。
“少爷现在没了腺体,日后发q期不会影响alpha,怕是要受委屈了”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多备些抑制剂就好了”
“少爷,抑制剂不好…”忠叔看着我没再说下去,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不用抑制剂难道要我去求着alpha吗?
“顾承淮什么态度?”又咽了口水润嗓。
“顾先生说没有性命危险就好,顾先生还是很心疼你的”
“忠叔,”我打断他,“你自己信吗?”
忠叔伸手给我掖了被角没再说话。
来送的饭是吴妈,她怎么知道这里的我没问,刚清醒不怎么想说话。吴妈依旧很热情,拿了一大盒白粥还体贴的带了些小菜,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以后可不能做傻事了”
刚醒过来只能吃些清淡的实在没有食欲,喝了两口白粥就再吃不下了,看着忠叔吴妈颇有些失望的神色硬是含着小菜又吞了一小碗他们才堪堪有了笑意。
吴妈收拾好桌面去洗餐具,我盯着输液管里一滴一滴滴落的液体发呆,忠叔看着我半晌说了句:
“少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我转头看向他,扯到后颈的伤口撕裂般的痛,挤了个微笑闷闷答道:“嗯”
送吴妈和忠叔离开时,吴妈拿着餐盒走在后面,招呼忠叔开车离开后吴妈拉着我的手说:
“先生期间来过好些次都被那个老头子堵了回去,先生这些天公司也没去,就在家搂着你的婚服发呆,不吃不睡的憔悴了好些,不过你醒了就好啦,你可要记得给先生打个电话啊,你好不容易脱离危险,他可不能再出事了”
我没说话拦了辆出租,吴妈看看我又 轻声道:
“我不知道先生做了什么让你生这大的气,你们都叫我一声吴妈,我不能不讲道理的要求你原谅他。虽然我是个农村人但我也知道你们的户口按在一起就相当于两个企业连在一起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分开的,我就想着你们俩在一起能好好的。唉,他这么一点大的时候我就照顾他了,说一句看着他长大的也不为过,吴妈跟你说句实话我第一次见他因为一个人这样对自己,我心疼啊,你们这些少爷表面上看起来风风光光呼风唤雨的,谁知道你们受得尽是这少爷命的苦呦”
吴妈见我还是不说话拍拍我的手背叹了口气有些哽咽: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给他打个电话,好不好”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泪眼朦胧的女人似乎和干净利落的背影渐渐分离开来,我扶着她上车末了看着她抓着我不放的手淡淡道:
“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真的?”吴妈激动的坐直了身子。
“真的”我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