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已经停在了体育馆门口，程黎跟在付熠身后走着。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付熠，等等。”
“怎……”话还没说出口，怀里就多了一个软软的小人。付熠知道她想安慰自己，一手抱着她，一手抚上她的短发，“谢谢，我没事。”
“难过的话就说出来，忘了告诉你，我的副业是心理咨询师呢。”程黎下巴抵在他肩膀，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付熠大笑着，牵过她的手朝车子走去，“怎么，主业养不活你？还做了副业。”
“开玩笑的啦！”程黎嬉笑着，自己就是随口一说，他却当了真。
司机还是上午来时的那位自称叶总派来接机的人，身材高大，做事细心。
“去找你们叶总。”
车子一路疾驰而去，窗外的法梧桐向后倒退，在微风中摇曳着她优雅的身姿。
程黎坐在车里看着视频里的内容，一帧也不想错过。与其说是认真寻找证据，倒不如说是在欣赏少年付熠在棋盘上纵观全局，运筹帷幄的英姿。
“怎么样，男朋友帅吧？”付熠偏头看了一眼电脑说道。
“谁跟你说我在看你，我明明是在找证据。”程黎心虚不已，却也怼了回去。
付熠伸手将电脑收了回来，放在了身后，“车上看容易晕，不急于这一时。”
“好吧，我也这么觉得。”程黎笑了笑，靠在后座闭上了眼睛，“到地方记得叫我。”
二十分钟后，车子平稳地停在了一家私人会所外。司机扭头看程黎还在睡觉，便悄悄下了车，将钥匙留在了车上。
“唔~”睡意中程黎感觉到鼻头直痒，动了动鼻子发出了声音。
“到地方了。”付熠手里仍然握着她一小撮头发，时不时挠她一下。
程黎眯眼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车外，“叶总是哪号人物啊？在这种地方见面。”
“你怕不是对私人会所有什么偏见？”付熠看了看会所的牌匾上烫金的两个大字——龙腾，唇角上扬对着她说。
“我们走吧。”
两人下车后，会所门口的车童立马迎了上来，将车开向了不远处的停车场。
付熠抓起程黎的手挽住自己的胳膊，向会所走去，“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抓着点。”
“什么机会？”程黎完全没有理解他说的话。
“宣示主权。”
龙腾会所内富丽堂皇的装修无形中给人压力，浮金雕饰矗立在大堂中央，欧式花纹的拼花地砖提升了整个会所的高级感。每个功能区的入道门都采用了法式拱门结构，地面所用地砖的材质乃是高级大理石材汉白玉。
“付总您好，这边来。”大堂经理一见付熠走进来，鞠了躬，恭敬地说。
程黎狐疑地看了付熠一眼，也没看出什么端倪。这又不是在江市，怎么会所的人也认识他？
他们跟着经理走向了其中写着休闲区的拱门通道。一进去，会所的私密性完全体现了出来。狭长的过道里只留几盏昏暗的灯能供人看清脚下的路，两边的墙壁密不透风，没有一扇透光的窗户。
几分钟后，才看到了一丝光亮，那是走廊的尽头。对这种场所程黎一向没有好感，却也不至于排斥。随着距离越来越小，视野逐渐变得开阔。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草地，所谓的高尔夫球场。环顾四周，室内休闲与室外休闲相结合，也不失为一个清净之地。
看来是自己想歪了，程黎面露笑色。
左转之后，经理停了下来，“付总，叶总在前面不远处。”
“好。”付熠点了点头，拉起程黎的手走了过去。
他们走进了那间可以一览窗外景色的房间，一位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踱步，在与电话里的人交谈。
程藜打量着他的身影，年龄与付熠相仿，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带着小嫂子来了？”男人收起手机，看了程黎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付熠身上。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叶庭。”付熠一手扶着她的腰间一手伸起指向叶庭。
程黎一直在想刚才的话，小嫂子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没有结婚。听到付熠的声音才回过神，“你好。”
“我跟叶庭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你不用拘束。”付熠看出她的心思，揽着她坐下对她说。
“是啊，小嫂子！”
这人一口一个小嫂子的叫着，程黎怎么能自在。
“事情怎么样了？”付熠心里虽然喜欢听别人这么叫她，但程黎脸皮薄，还是转移了话题。
“金恩承去世以后，他的父母都搬到了乡下老家居住。我派人过去找了他父母，老人表示理解，由于路途遥远，于是写了一封书面澄清信，签了字。”叶庭将手信递给了付熠。
程黎对这些事只知道一些皮毛，关于实情她并不知晓，“对了，你请周丽娜上法庭，但是她并没有在公开场合发表过任何诽谤你的言论……”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年付熠退役有一部分原因是家里，但最大的原因就是网上的不实传闻。”叶庭看付熠没开口，索性替他说了出来。
他退役的事情程黎是知道的，而且自己还因为替他说话被顶上了热搜，“那些传闻始发帖的IP地址是哪里？”
“不止IP地址，人都查了出来。”叶庭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就是你口中的周丽娜。”
“那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澄清呢？”程黎疑惑地看着他们。
付熠合上信后才开了口，“虽然原因不实，但我打人是真，故意输掉比赛是真，没想澄清。”
“现在呢，又是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律师女朋友，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嘛。”付熠开着玩笑，并没有告诉她，只是想让她亲手将所受的委屈还回去。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某个人心里一酸，给了付熠一个白眼。叶庭腹诽道：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网络世界是拥有记忆的，当年的言论依然可以找到。”紧接着付熠又说道。
如今，证据确凿，只等开庭了。
程黎的肚子不适时地咕咕作响，她尴尬地不好意思抬头，只好当作没事人一样，继续欣赏着面前那盆花。
“饿了？”付熠强忍着笑，看了看她发红的脸，“想吃什么？”
“鱼。”程黎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这里如此高档，厨艺应该差不了。
此时的叶庭已经自动屏蔽了二人，独自去了内室假装工作。实际上他们的微信群里已经炸开了锅，关于小嫂子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除了鱼，还想吃什么？”付熠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就偏偏跟鱼过不去。是不是因为吃了鱼才长了这么聪明的一个脑袋？
“付熠。”程黎不自觉喊出了他的名字，因为在她面前的这张脸实在温柔得不像样，十分勾人。
“你开车了啊。”付熠喉结滚动着，压着冲动站了起来。
程黎知道自己当时想了不健康的东西，但还是嘴硬，挽上他的胳膊，“我就是叫你一声，我们走吧！”
“乖，晚上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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