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全是职业装和半休闲的职业装，程黎想到以前和尚瑶一起买的那些衣服，立马调头去了另一个房间。
一间小的储物间，里面放置着程黎读书时写的、抄录的那些美文，还有一些不常用的东西。房间里侧有一个专门挂裙子的柜子，她很少穿。
大致扫了一眼，程黎将目光锁定在那件白色的法式过膝裙上。
这条裙子的款式是高腰设计，中间的黑色印花腰带随性地系着，浅V领可以修饰颈部线条又不显得轻浮，让人看起来得更加优雅。
程黎化了淡妆，将散着的卷发扎成了低马尾，脖子上戴着那条方钻项链，低调而不奢华。
凌老太太将她几年前画的那幅荷花翠鸟图从画室里取出来放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这是她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小黎，把邮册给你放这儿，记得拿。”冯媛也从储藏间出来，把找出来的邮册和翠鸟图放在了一起。
“行了，咱们俩怎么比她还紧张。”凌老太太笑了一声，拉着冯媛去了后院里乘凉。
程黎收拾完以后看了一眼手表，发现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便去了院子里，得好好跟冯媛谈一谈，不能让她老担心自己。
“妈，奶奶。”程黎走过去坐在了藤椅上。
“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和付家那小子站在一起，谁敢说一个配不上。”凌老太太疼爱自己孙女，开着玩笑说。
对于程黎来说，最担心的就是冯媛，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自己能幸福快乐，“妈，付熠他对我很好，从律所辞职后，是他给了我机会进时简。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宠爱。您知道的，我爱吃鱼，尽管他那么忙，可还是会抽时间做给我吃。”
“除了你们，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来自别人的爱意和温暖了。虽然，我不习惯依赖别人，但我想试着依赖他。我在别人面前当了这么多年的女强人，可是只有在他面前，我才会是一个小女生。或许，我本来就是一个小女生，会向他撒娇，会粘着他，会霸道地告诉别人不许近他的身。”
冯媛扭过头偷偷抹了抹眼泪，“妈妈知道，小的时候你就是一个爱哭的粘人精。”如果不是你爸爸出事，我们会把你保护得很好，不用那么懂事，可以很任性。这些话冯媛最终还是埋在了肚子里。
“再说了，我只是去吃饭，又不是要嫁过去了。”程黎拉过冯媛的手，安慰着她。
“傻的，这都见人家父母了，你以为还很远呢？”冯媛戳了戳她脑袋，笑着说。
“小黎啊，奶奶赞成你们的事，是因为奶奶感觉到，你提起他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他，和他有关的事情你说起来滔滔不绝。要是不开心了，不舒服了，别勉强。我们程家的女儿，还不愁没有女婿。”程家到程野这一辈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不疼她疼谁？凌老太太拿着一把蒲扇边摇边说。
程黎收到付熠发来的信息，便起身回屋里等着他，凌老太太和冯媛待在后院也免了尴尬。
“这是？”付熠将画和邮册放进车里，替她打开了车门，待她坐好后自己绕去了驾驶座。
“我奶奶画的，邮册是我妈给的。”程黎系好安全带开心地笑着说。
付熠听到有自己未来的丈母娘，脸上挂着的笑又深了一点，“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是提前接纳我的意思？”
“否。”说完以后，两人相视而笑，程黎看向了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流。
军区大院内
“妈，我们回来了。”付熠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想向付筠介绍炫耀自己女朋友。
“来了啊？快进来，进来。”付筠从厨房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阿姨好。”程黎颔首打着招呼。
付筠见过她的照片，没想到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得体大方，儿子的眼光随她，“儿子，照顾好我儿媳妇，我洗洗手就来。”
“妈，您怎么就叫上了？”付熠无奈地摇了摇头，低身对程黎说：“你别介意，我妈太着急了。”
“没关系，阿姨是为你好。”
两人在玄关处换了鞋，走进了客厅。
“叔叔，听付熠说您喜欢品茶，这是明前的龙井，希望您能喜欢。”程黎双手拿起那罐茶叶递了上去。
时战峰看着程黎的眼光中多了几分欣赏和喜爱，之前听儿子说她谈判是一把好手，又是做律师的，精明的印象便先入为主，今天一见，人家明明识礼端庄，一看就出自名门，“你有心了，叔叔喜欢。”
“您喜欢就好。”说完就看见付筠洗完手走过来，程黎拿起那幅画，“阿姨，这是一幅荷花翠鸟图，一早听说您喜欢画作，一点心意，还希望您能收下。”
付筠揭开画框表面的封纸，含苞欲放的荷花边上，一只颜色靓丽的翠鸟张着翅膀，似乎是在观察着这荷花到底何时绽放。
笔触细腻，构思巧妙，蕴含着的意境无穷无尽，这作画之人乃功底深厚，非出自名家不可。
“小黎啊，这作画之人莫不是姓凌？”
付筠能看出来程黎一点儿也不奇怪，要不怎么能是爱好呢？
“正是出自祖母凌溪岚笔下。”程黎没有藏着掖着，大方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多年前我收藏过凌老的一幅画，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见到她的亲笔，阿姨谢谢你。”付筠将画收起来，拉着程黎一起坐了过去。
付熠突然想到了叶凡和法律界对她的评价，现在觉得，他们是被浮云遮住了双眼，程黎才是最懂得这些世故的人，不过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罢了，“我哥还没回来？”
“在路上，马上就到了。”楚晴倒了一杯茶给程黎递了过去。
程黎心底一直在祈祷那杯茶千万别是倒给自己的，这该怎么称呼啊，楚晴姐？那待会他大哥回来怎么办？总不能叫大嫂吧？正纠结着如何开口，那盏茶杯就往自己这边递了过来。
“谢谢大嫂的茶，正好口渴呢。”付熠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嬉笑着对楚晴说。
“那你自己照顾女朋友。”楚晴也跟着笑了笑，她如何看不出付熠的用心。
程黎压低脑袋偷偷呼了一口气，还好付熠及时解了困，不然可有她尴尬的。
“对了，这是程黎给大嫂准备的礼物，还有那瓶酒，是给我哥的。”付熠看程黎窘迫的模样，心里憋着笑，替她开了口。
楚晴接过那本邮册，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托人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名画集，“我很喜欢，谢谢你，也替时博谢谢你。”
“您客气了，喜欢就好。”程黎终于找着机会，东西送了出去，自己也松一口气。
坐了一会便听到院子里有车熄火的声音，楚晴放下手里的邮集跑了出去，刚到楼梯处就跌入了一个她十分熟悉的怀抱，“你回来了？”
“我们进去吧，付熠和他女朋友过来了。”楚晴推了推时博的肩膀。
“不着急，先让我抱一会。”时博收紧手臂，紧紧搂住了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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