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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男人之心

凤凰于飞宫墙柳

寒君陵本想殉情,当他抽出匕首的那一刻,李鸿烈已经冲过去快速踢开了他的匕首,看着失魂落魄的寒君陵,扶起因为愤怒而颤抖的寒君陵,鸿烈道:“死有用吗?她本可不死,她的双亲也可以不死,亡国就一定要走上绝路吗?”

寒君陵冷笑道:“你就是个疯子,李鸿烈,他们的死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不觉得自己说着话有悖于自己良心吗?”说着他目光如血,盯着李鸿烈,又轻蔑道:“我忘了,你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吧,不然,怎么可以这么狠?”

李鸿烈倒抽一口冷气,他也盯着寒君陵,没想到曾经自己那么信任的人,有一天为了一个女人而对他反目,不要忘了啊,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妃子,他成了全天下被人嘲笑的君王,他的妃子被人拐跑了,然后死在了城楼下,众人悠悠之口下,他成了无情无义又被自己妃子背叛的君王,真可笑!

他仰天长叹道:“不,我的狠是被逼出来的,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陈思考?他安的什么心?你以为西域王是无辜的吗?他和陈思考相互勾结想要扶持北城寒族的遗孤为王,你以为我这个君王当得很轻松吗?我灭了西域,但是我没有打算要他们的命,只有反抗的我才让他们尝尝嗜血的味道,如果他们愿意归顺一样可以享受平安富贵,只是他们选择了另一条看起来大义凛然实则愚蠢的路罢了。”他看着寒君陵,似在回忆往事道:“你知道吗?当年还是南北两城时,我在北城做人质,那有如何?我没有自杀,也没有怨天尤人,而是等待机会,因为我深深的知道,死亡就是结束,一切都没有了,我从未相信来生的说法,我只懂得把握现在,你能明白吗?”

寒君陵道:“不明白,我只知道你的心已经冷了,对任何的人事你都随意杀伐,佳儿何罪之有呢?为什么我要面对她的死还不能和她殉情?”

李鸿烈陡然扬起手一个耳光就打过去,厉声道:“大丈夫何患无妻?糊涂!你以为死亡就能让她活过来吗?你只有好好活着才是对她灵魂的最好慰藉。”

“你……”寒君陵捂着自己的左脸,诧异又愤怒,他的脸色很难看,一阵青一阵白。

“李鸿烈,你能说出这样的话,算我看错你了,请你换位思考,如果死的是凤儿,你会怎么样?继续活着就是你的做法对吗?何患无妻就是你的苟活理由对吗?”寒君陵冷笑地看着他,一拱手,对李鸿烈深深地作揖道:“李鸿烈,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欠,恩断义绝!”

说着他扬起自己的宽大袖袍,抱起地上的往利佳玉的尸首大步流星地要走出大殿,神策军连忙拦住,没有鸿烈的命令,他们不敢放人。他们看向李鸿烈,李鸿烈面色铁青,良久,他叹口气,一挥手,神策军推开步伐,寒君陵大步向前离去。

“寒君陵,你带走的是我的妃子,你记住,她死后我还会在嫔妃的皇陵里给她安置衣冠冢的,她生是大澜国凰宫里的人,死了也是。”李鸿烈说这番话时,寒君陵已经远去了。李鸿烈让神策军退下,大殿里就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他靠在龙椅上,颓然冥思,都走了,也好!只剩下他一个人,曾经那些陪在他身边的好友其实就只有寒君陵,其他的都是他暗阁里为他卖命的探子、麻雀。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作为一个帝王,他本就该习惯这样的生活不是吗?纵然佳丽无数,但是能让他心底喜欢的却只有凤儿,凤儿也走了,算日子也有四个多月了,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测,他知道她应该是和柳随风和金戈在一起,金戈!哼!

想到这个狂野而蛮横却又有着一副好皮囊的外族汗王,他心底就涌起杀机。

他们一个月前讲和,各自都派出了使者,表面上是讲和,实际上,鸿烈很清楚,他不过是缓兵之计,凤儿在他们手中,只可智取不可莽撞,但是暗阁给出的消息不是太好,狼族无缝隙可安插,他们这些年已经太警觉了,看样子,金戈是想和我耗下去对吗?大澜国也不怕耗不起,只是,凤儿的安危却让我牵挂。

想着这些,李鸿烈脑袋就有些疼。对于凤儿的思念是与日俱增,自从她被掳掠走后,他已经有四个多月没有碰过女人了,他没有她不行,即使单纯地和她亲吻也是一件让他快乐愉悦的事情啊,凤儿还没有孕时,他是可以和她每晚都要来个三四次的,甚至不止如此,想想那个滋味,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李鸿烈面色不由发热,身体也有些躁动,他烦闷地起身在大殿里踱步,执事太监上前上前询问今晚安歇之处,他挥手让太监下去,他起身缓步离开了大殿,信步走出去,月色正好,如钩。

气候渐凉,也吹散了他体内的躁动,他看着金碧辉煌的凰宫里的殿阁飞檐,琉璃瓦色在月下泛着炫目的光,他心境一片荒凉,如此的偌大的,天下最美好的地方,竟然只有他一个人?他想与她共享天下的,可惜她迟迟不肯点头做他的凤后。

寒君陵的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如果凤儿死了,你会怎么样?苟活着吗?你说的大丈夫何患无妻?哈哈哈……

李鸿烈心头一震,秋风吹起,他不禁环抱住自己的身子,如果凤儿不在了,他会怎么样呢?没有她,他还是帝王,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男人,还是那个可以拥有无数女人的帝王,可惜,如果没有她,他的心便一片荒漠,不知归期。

想着时,身后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鸿烈警惕的等待,脚步声渐近,似乎想靠近他身后,他陡然一个转身就要拽住对方,只听“啊”一声,鸿烈抓住了一个女人的胳膊,一件披风跌落在地,鸿烈定睛一看,是陈景兰,兰嫔。

兰嫔看着他慌乱叫道:“陛下,是我,兰儿。”

李鸿烈放开了她,厉声问道:“你鬼鬼祟祟地跟着我身后要做什么?”

陈景兰忙跪下行礼道:“禀陛下,兰儿听公公们说,陛下心情不好,独自出了大殿,也没个人跟着,兰儿不放心就跟出来了,想给陛下添置一件披风的,谁知道被陛下误会了,臣妾该死。”

李鸿烈扶起她道:“你呀,以后别这样不知轻重的乱跑,这个凰宫里的眼睛可多着呢,别一不小心就受到伤害了。”

李鸿烈其实是在警告陈景兰离他远一些,也是告知她这个宫里都有他的人,让她少动一些歪主意,上次往利佳玉就是听了她的是非才走漏消息,往利佳玉的悲剧有一部分陈景兰要负的责任。

陈景兰却不知道鸿烈的心思,她道:“陛下,夜深了,要不兰儿送你回你的大殿休息吧。”

鸿烈没有说话,默然地看着她,就着月色看她白皙的面庞,其实她也是个十足的美人,正当青春少艾,美丽非凡待人采摘的掐的出水的肌肤,鸿烈定了定心神,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凤仪殿吧。”

他想去凤儿住的寝宫里,那里有她的气息,他思念她,就会去她住的地方。

“陛下,那兰儿送你过去吧。”陈景兰说着就扶着李鸿烈的手臂,悄然地垂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鸿烈就放下了戒备的心理。只觉着鼻端隐隐传来一股幽香,鸿烈问:“你熏香了,熏着是什么香?”

陈景兰巧笑倩兮,妩媚道:“哪里有什么香,我一向不爱什么花儿、粉儿的。”

李鸿烈闻言,这才想起,每次见到陈景兰她都打扮朴素端庄,除了重大的场合她才会稍微打扮一下,如今她也不过家常的装扮,一身素衣,简简单单的挂饰,简单地挽着发髻上也不过是两支打造精巧的银簪珠玉,但是配上她的模样却是极好看的。

月色美,人也美,在这个醉色的夜晚,鸿烈看着她,道:“你倒是有心思了,兰儿。”第一次叫唤她的闺名,陈景兰有些受宠若惊,却也很乖巧道:“兰儿哪里就有心思?不过巧遇陛下。”

李鸿烈道:“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喝一杯来暖暖身子?”

鸿烈觉着陈景兰对她不是具有威胁性,便提议和她去凤仪殿用晚膳,陈景兰更是瞠目结舌地看着李鸿烈,不敢相信李鸿烈会和她一起用膳。

李鸿烈却道:“你还没说你身上的香拿来的?”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润滑的肌肤里有她的清香,陈景兰羞红脸道:“没什么香,想必是药丸的香气吧!”

李鸿烈嘴角泛着笑意:“哦!什么药?给我也吃吃吧。”

陈静兰“噗嗤”一声,抿嘴一笑道:“哪里有药是可以混吃的?”

李鸿烈眼里的深邃目光一沉,他把男性最富有磁性魅惑的声音贴近她耳边:“你就是我的药,你可以给我吃吗?”

陈景兰陡然身子一酥,就被李鸿烈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李鸿烈身体的渴望,虽然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之身,但是在出嫁来凰宫之前,也是有嬷嬷传授一些男女之事给她听的,她自然是懂,所以,她心底狂喜,却又有一丝得意:哼!什么痴情种子?都说你爱那个叫赫连凤儿的将军爱得发狂,这会子她不在凰宫里了,你还不是会忍不住想要别的妃子暖床,难怪阿娘说,男人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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