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光透过窗棂撒下点点金斑,塌上之人悠然转醒。
宇文晖静静看着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凝漪,眉梢眼角都带上了温柔的笑意。这个自年少起便住在自己心中的女子,昨日,才真正属于自己。
想起自己昨日那番话,觉得有些可笑,自己莫不是糊涂了,竟怀疑漪儿与阿时有染。二人并未过多交集,怎会有染?漪儿入宫前曾被阿时救过,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若因此事就说他二人有染,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凝漪身子微微一动,美目缓缓张开,便看见了含笑看着自己的宇文晖,想起昨日之事,俏脸微微一红。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酸痛不已。
宇文晖将其搂进怀中,柔声道:“万寿节连贺三日,免去了早朝和请安。也闲来无事,你好好休息便是。”
凝漪点点头,依靠在宇文晖的怀中,柔荑执起宇文晖的发丝,在指尖缠绕。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封匿名信,可知是何人送来的?”
“前几日清晨,它便出现在朕书房的案几之上,至于是谁送来的,朕也不知。你若是想知道,朕可以命人去查。”
“不必了,臣妾只是问问。”
凝漪心知定是南知意和顾忆雪从中作梗,但时机未到,没必要将事情抖落地那般干净。何况,不知道顾忆雪她们查到了什么,还是小心点为妙。
华安宫。
顾忆雪正和南知意一块儿饮茶,想起昨日晚宴上的事,有些沉不住气,问南知意道:“姐姐准备的贺礼被长孙凝漪给压了一头,陛下似乎很是喜欢。先前我们送去的匿名信,似乎也没什么用了。这该如何是好?”
“无妨,且静观其变罢。”南知意面上毫无波澜,只淡淡地品茶。
见她这样,顾忆雪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长孙凝漪和齐王那些事,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查出来的。本以为能助我们扳倒长孙凝漪,却不想棋差一招。事情都这样了,你竟还能沉得住气?”
南知意勾起一抹冷笑:“你好不容易查出来的,自然是不能白白浪费了。日后,自能派上用场。而且,陛下肯定对她起疑过。”
顾忆雪闻言,觉得甚是在理。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心:“你说,陛下若是要彻查那封信的来源,万一查到我们身上该怎么办?”
“你大可放心,长孙凝漪,是不会让陛下彻查的。若真查到我们,将她长孙凝漪的事情抖落出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锦元宫。
夏玉姈手执一卷《宋词》,静静的读着。忽然想起凝漪昨日献上的《千里江山图》。
她和凝漪入宫前是闺中密友,长闭闺阁之时,也曾见过凝漪绣那幅江山图。凝漪只说是闲来无事,绣着打发时间的。虽说如此,但却对那江山图宝贝的很,从不让她碰。
如今,她那般宝贵的江山图竟成了陛下的生辰贺礼么?还是说,她从那时起,便开始为陛下准备礼物了?
夏玉姈叹口气,昔日的邻家妹妹,如今,她是越发看不懂了。
听说昨日陛下又宿在她宫中,还真是盛宠不衰啊。反观自己,自入宫后以来,从未能得到陛下垂怜,当真是可悲。
窗外杜鹃啼血之声凄婉,夏玉姈有些难过,她是与世无争,但她却不甘如此一世。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为日后埋下了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