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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橼镇

十里长亭路遥遥

马车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越磬瑶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马车都挂起了灯。

瞥见车边的侍女,越磬瑶礼貌询问:

越磬瑶这位姐姐,现在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那侍女恭敬地回道:

侍女心儿奴婢心儿,往后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叫我心儿就好

侍女心儿到九橼还早着呢,小姐不必忧虑

越磬瑶九橼?那是我父母住的地方吗

那侍女点点头。

侍女心儿是的,小姐

越磬瑶那我想问一下,你们真的是我爹娘派来接我的吗?不会是

侍女心儿是的,小姐放心

没等越磬瑶发话,心儿道。

越磬瑶心里松了口气。

越磬瑶那你知道临云国有瑶神么?

侍女心儿奴婢不知

心儿很快就不说话了,越磬瑶也识趣地回了轿辇内,安静乖巧呆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她都一无所知。

马车还在黑夜中无休止地前进着。

霎时间,她又思绪万千起来。

等见到自己的阿爹阿娘他们还能认出我来吗?阿爷阿奶独自在乡下能照顾好自己么?

……

脑中闪过一系列的念头过后,却又通通甩到脑后,算了,多想无益,反正等到了临云国亲自见到了爹娘就是。

车子又不知道行进了多久。

迷迷糊糊间越磬瑶开始打盹儿了。

—穆罕国—边境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着睡着,她渐渐感觉到周身有点冷,她抱紧了包裹。

却怎么也再睡不着,拉开了帘子,皎洁的月光洒进轿内,她望着车外远方,一轮硕大皎洁的圆月就在不远处的天边与她们的车队同行。

越磬瑶看呆了。

这样的月色她真的难得目睹一次,或许很久之后这段场景也会久久留在她脑海中散不去吧。

看痴迷间,忽闻车下侍女发话。

侍女心儿小姐注意身子,这里是穆罕国边境,天气较凉,小心着凉。

越磬瑶怔了怔,又急忙说道。

越磬瑶我没事

穆罕国?这三个字她从未听过。

越磬瑶穆...穆罕国?

越磬瑶疑惑,心儿却没应。

从前她除了临云国之外,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其他的地方。

她也没多想,只安安静静的呆在车内。

突然又想起到了什么似的,急忙掏出脖子上的护身符。

越磬瑶护身符啊,保佑我顺顺利利到父母那去

越磬瑶也保佑还琦从此不再受苦难……

越磬瑶就这样闭着眼紧紧握着它们,期待真能有好事发生一般,它们似乎也感应到了越磬瑶的心意,正在月色下闪闪发着光。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捡来的珠子好像会发热,正好拿它来暖手,百利无一害。

这样的确暖和多了,没过多久,越磬瑶便感到周身都热了,也不冷了,估计是快要驶过这个穆罕国了。

越磬瑶抱着自己逐渐从梦中睡去……

——

在辉宏的大殿上,在寒雾月色下宛如天境一般,云雾缭绕,如水天一色,飘渺在云端之上。

香烟缭绕,清风萋萋,一香木竹林间有一深潭,名为寒潭。

潭边竹声瑟瑟,风清月寒。

林间飘洒着仙气,伴着雾色朦胧,蜿蜒绵亘几里外来。

寒潭—

月色下,一巍峨麟角锐利,眼神压迫,周身散发寒光的青龙俯首潜在潭中,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息,使人远远望见便被他那威严模样给吓跑,它的纹磷如沧海岁月般推搡出来似的,神圣不可侵犯,他的身首有着与凡尘世间所不同的纹路,如烈焰,如古老的图腾,恢宏大气,着实是凡尘所有所不及的。

它全身在月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鼻息微吐。

它正安静地呆在潭中,闭目凝神,引人注意的是,月光下它的睫毛却是如此细长,仿佛撒上了一层银霜般,让人窒息,不敢靠近。

此时。

一童子正悠悠哉哉端着什么东西走到了潭边,见那青龙潜伏在潭中,也没忍心吵醒他,忽然却瞥见了什么似的,惊呼道:

墨檀太子!你这是,你,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受伤了?天啊,我就说你最近怎么天天老往寒潭跑,哎!我真笨

那童子放下东西就朝自己头上狠狠锤了一拳,只见那青龙的背后竟然有一块淤黑,真是怪自己瞎了狗眼现在才看见。

墨檀天啊,我的太子,你没事吧

那童子恨不得亲手上手去为他抹平疼痛,吹吹伤口,正要动手,那青龙却瞬时幻化作了人形,静静靠在那潭边。

那童子更是激动到蹲到那人旁边,一脸委屈地说道。

墨檀太子,你每次就不要瞎跑出去了,到时候被王后娘娘知道了我可就完了!

墨檀太子殿下,你先忍忍,我去给你找药…

叶玄青墨檀

只见那少年眼波微微浮动,终于忍不住了,叫住童子。

他起身,只见他全身皮肤紧致白皙富有光泽。身形修长,披散的头发头尾和脸颊上沾有微微的水珠。

叶玄青衣服拿来

叶玄青抬手,愁眉苦脸的童子这才屁颠屁颠把衣服拾了起来,为他更衣,却又偷偷跑到他背后左顾右盼,仔细端睨,拼命找那块受伤的地方。

墨檀咦?怎么没有?明明我刚刚看见了……

脸恨不得贴上去,他一回头,差点撞上去。

墨檀呃啊,太,太子殿下

童子吓得差点没站稳。

叶玄青吐了口气

叶玄青墨檀,也不用大费周章跑去找白逸了

叶玄青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

墨檀啊,啊?这不好吧太,太子殿下,我整天跟你在一起,而你受伤了我却不知道,这要是让王后娘娘知道了我就死定了……而且王后娘娘还说,要是我知情不报……

墨檀说着说着就要哽咽了,叶玄青无奈皱眉。

墨檀太子殿下你也知道王后娘娘的脾气,要是真让她发现了,我,我

墨檀开始嘟囔起来,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叶玄青抒了口气。

叶玄青我没事

墨檀眉头紧皱。

叶玄青只是近来几日,不知道为何,我总是心神不宁,脑中总能臆想到另一个人的存在,有时甚至会感受到他的一举一动,心中所想..我只是想来寒潭散散心

墨檀愣了愣,忽然激动起来。

墨檀噢!我知道了!

墨檀原来太子殿下是有心上人了!原来不是受伤,而是相思病啊

墨檀不会是汐泽鸢灵上仙吧?天呐,我得赶快把这个震惊四海八荒的好消息去告诉王上殿下和王后娘娘!

墨檀我就知道,你和汐泽上神是心意互通的!

墨檀一阵手舞足蹈像乱了阵脚的鸡,喜出望外,正欲溜走,却被闭上眼的叶玄青给叫住了。

叶玄青回来

墨檀喔我知道了,太子殿下是还想叫我把这事告诉大皇子殿下吧?我……哎哎…

刚刚还在上蹿下跳的墨檀此刻竟动不了了,不知何时被定身了,全身上下只剩一张嘴能动。

墨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那张凝固的笑脸上挤出一个痛苦不堪的声音。

墨檀太,太子殿下,您....您这是干什么啊

墨檀我,我知道错了

叶玄青没应他,只是从容不迫,默默转身离去了。

轻轻从他身边掠过,只留下一个轻捷的背影加一句话。

叶玄青要是你下次再敢胡言乱语,可就不是定身术这么简单了

显然,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墨檀只能欲哭无泪留在原地。

墨檀脸上尽是懊悔不已。

墨檀哎,太子殿下,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墨檀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乱说了

远去的背影没有停下,但童子身上的禁制却解开了。

墨檀立挣脱开来,像脱缰的野马浑身刺挠,捂了捂自己僵硬的脸,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才小声抱怨道:

墨檀什么嘛,明明就是互生情愫,还不承认……

殊不知也被远去的叶玄青听进了耳里。

说完这话,墨檀又心虚地急忙捂屁股,生怕又不知道哪里再有一道天火飞过来,烧了屁股,墨檀屁颠屁颠,又立马追了上去。

墨檀诶,太子殿下等等我!

二人消失在了竹林白雾中。

……

天不知不觉大亮,越磬瑶从摇晃着的马车上慢慢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身上有些酸痛,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粮就水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不禁想道。

越磬瑶这个梦怎么这么奇怪,那两个是谁?为何总出现在自己梦中?

越磬瑶摇摇头,大口吃着干粮,补充体力。

途中曾走走停停,停下来在路边休息,就这样几日过去了。

颠簸了几日,马车终于在一个小镇上停下了,终于见到了久不见的人气儿,天气也明显的燥热起来。

越磬瑶激动地掀开车帘,探出头来,车下的心儿忙道:

侍女心儿小姐,还有两日我们就到了,这里是昭阳镇,我们暂时可以在这里休息再赶路

昭阳镇?

越磬瑶点了点头,马车停在大街上,她看了看外面,街上有些许人,他们的衣着打扮她都看不太懂,妇人小孩头上都裹着布,有一些商贩,卖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偶尔街上还会出现一些人牵着一匹匹的似马又似驴、项戴铜铃,背有驼峰的牲畜,她从未见过这般景象。

只闻街上叫卖声不绝。

路人(摊贩)烧饼啊,烧饼!

路人竹篓啊,快过来看看……

难道这就是临云国吗?

越磬瑶心里想着,自己的父母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吗?

面对这么多新鲜有趣的事物,她开心得正准备下车去看看,却被车前的那个年轻的马夫伸手拦住。

马夫小姐肚子饿了想吃什么、需要什么,就跟我说吧,我让心儿去准备。

他看起来不苟言笑,和之前在桃花村的面目不大一样。

心儿这时走了过来。

侍女心儿小姐..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就请吩咐心儿吧

心儿低着头。

越磬瑶噢我,我只是太闷了想下来走走。

马夫小姐,外面危险,人多嘈杂,您还是待在车上别出来吧

男人几乎是瞪着对越磬瑶说,越磬瑶感到有些不可置信,转身便望了望一旁的心儿,心儿也不说话,冷着脸只是低着头。

越磬瑶暗暗坐了回去,暗觉有些不太对劲,但也没太在意,估计就是怕自己出了事回去不好交差吧。

越磬瑶就待在车上没有出声了, 不一会儿,心儿便带回来了水和食物,递给了越磬瑶。

纸里包着两个烙饼,一个装着水的袋子。

越磬瑶谢谢

越磬瑶低声说道。

车下没有应声。

她们在这个炎热的小镇呆了一天了,她一刻也没离开过马车,也不太清楚外面的情况。

越磬瑶有些焦躁不安了。

等到天黑了,马车才开始缓缓移动了。

她好奇地撇开车帘,问道:

越磬瑶怎么大晚上的还要赶路?不能明天再走吗?

驾车的马夫冷淡道:

马夫小姐,这里是昭灵国的地界,白天奇热,晚上正是赶路的时机

这样啊。

她也不好再问什么了,便没有再问。

暮色星光,车马缓缓前进中,她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发冷,原来是她心口的坠子,此时正冒着寒光。

越磬瑶不解,这个小玩意儿,热的时候冷,冷的时候热,竟像个阴晴不定的……

越磬瑶转头望向窗外的夜色。

只有两日了,阿爹阿娘,我来了。

她靠在车厢旁,正欲进入梦乡。

而此时,黑夜中,暮火的天边却传来一阵激烈的马蹄追赶声,响彻天边。

侍女心儿啊!

心儿叫了一声。

她一下从睡魇中惊起,掀开车帘,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一群人,骑着悍马,摇曳着火把,在大地上狂奔,似乎是在追赶什么。

路人(马奴)驾,驾!!

马车开始疾行。

越磬瑶怎么了?

马车剧烈颤抖起来,越磬瑶惊恐地探着脑袋望向窗外。

侍女心儿小姐,不要说话,这里是昭灵国与穆罕国的边境,准是遇见当地的马匪了..没事的,小姐请放心...

心儿说道,不过都这个时候了,还放什么心啊,马匪?又是越磬瑶从未听说过的,马车开始剧烈颠簸,马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马车飞快地行进着。

越磬瑶心里暗暗想道,离开了家乡,这外面的世界可真不太平啊。

越磬瑶马匪?他们是在追我们吗?为什么?

侍女心儿小姐,别说话

在外面奔跑的心儿忽然也不说话了。

越磬瑶没有再出声,只是紧紧蜷缩在车内,抱着包裹,有些害怕。

路人(马匪)驾!驾驾!

路人(马匪)嘿嘿!前面滴那个车队,给我速速得停下来得干活!你们跑不掉的!驾——!

不远处传来大汉嘶吼声。

接着是马蹄咚咚哒哒的声音。

感觉大地都在颤抖。

马车没有停,极速的行驶着,忽然驶到一个树林里,越磬瑶胆颤心惊地正准备拉开窗帘,却突然被车外飞进的一个黑影怦地一声推到了马车后面,抵着后面车厢,那黑衣人忽然猛的捂住越磬瑶的嘴。

路遥.路羽泽嘘!

越磬瑶!!

越磬瑶啊――!

越磬瑶想要高声尖叫,但却被那人紧紧捂住了嘴巴,那人戴着面纱头巾,看不清样子,只依稀看见里面一身红衣,虽只露一双眼,但那凌厉的眼神足够让越磬瑶闭嘴,再喊可就没命了,他一只手捂着越磬瑶的嘴,另一只手却拿刀子抵在她的脖颈处。

越磬瑶大气不敢出。

路遥.路羽泽

那人又做出这样的手势,示意着她安静。

越磬瑶很识相的急忙点点头,却心都要跳出来了,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她急忙住了嘴,那人也慢慢放开了手,越磬瑶这才仔细观摩,看他的身形,应该是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穿着夜行衣,头戴头巾面纱,只露出一双狠厉的眼。

越磬瑶只是看着他,马车还在行进。

他的双目很亮,虽然处在四周黑暗的环境,但伴着月光仍能看出他眼中散发着明亮的光。

他正目不转睛盯着外面的情况。

越磬瑶此刻似乎明白了,他才是那些人追赶的目标。

越磬瑶越想越后怕,几欲惊恐地叫出来,但正在此时,马车忽然剧烈颠簸起来,马似乎受了惊。

越磬瑶啊!

越磬瑶叫了一声没叫出来,那人又急忙捂住她的嘴,阴狠道。

路遥.路羽泽想活命就闭嘴!

他小声呵道,越磬瑶吓得连连闭了嘴,点点头。

越磬瑶嗯……

他瞥了瞥窗外,那群人果然冲她们这边来了。

他朝窗外望了望,外面漆黑一片,左右是一片树林。

他又望向了她,越磬瑶一怔,心跳都漏了半拍。

路遥.路羽泽等下不许声张,让我离开,不要说出有关我的任何事,否则,我一定会回来杀了你!

越磬瑶嗯嗯

越磬瑶拼命点头。

话音落罢,他狠狠瞪了越磬瑶一眼。

待到马车又快速地进入树林,他伏在窗边,找好时机一跃而下,便从车窗中悄无声息,伶俐轻盈地消失在了旁边树林林暗夜中,越磬瑶扶着窗惊魂否定,大喘着粗气,脑子一片发懵。

此时,马车忽然吁了一声,飞速停下,越磬瑶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停创飞出去,直听见心脏砰砰地跳。

远来他前脚刚走,后脚他们的马车便被追上来的那群人给截了下来。

刺耳的马蹄声在车前停滞不前。

只听车下一个铿锵有力雄厚的声音冲着她们的马车说着什么,至于说的什么,却没一个人听懂。

马夫虽然害怕,却也谄笑着上前。

马夫几位大人,我们是去往临云国的,车上是我家小姐,不知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马夫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骑在马上那些彪悍的大块头们相视一望,扯扯嘴角,便有一人径直朝车内这边走来了,越磬瑶捏紧了包裹,越想越害怕。

帘子被粗暴地拉开,一个肥头大耳,脸上毛发极多,扎着小辫儿的男人出现在轿前,越磬瑶在里面瞬时瞪大了双眼,呼吸都停滞了,那人属实长得有点丑。

那彪形大汉朝车内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瞪了瞪她,走了。

越磬瑶害怕极了,四周火光冲天,她的呼吸声大而急促。

路人(马匪):哼,小样,你们滴,有没有看见路过看见一个红衣服滴少年

马上那大汉睥睨着说道,目中无人。

马夫急忙摇头。

马夫啊,各位大人,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去他国探亲的队伍,哪里看见什么红衣服的少年

马夫唯唯笑着,马上另一个大汉又说道。

路人(马匪乙)大哥,我明明看到他从这个方向来了,而且还上了他们的马车

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捏着鞭子说道。

路人(马匪)嗯?你们滴胡说八道!人呢!把人放出来!

为首的那大汉忽然暴怒,指着越磬瑶一行人吼道,心儿和其他一行人都吓了一跳,瑟瑟发抖。

马下另一个马匪说道。

路人(马匪)大哥二哥,我滴都检查了,车里莫有人

越磬瑶的心脏砰砰直跳。

为首的那个马匪脸都黑了,脸色阴沉,挥挥手,道:

路人(马匪)把人交出来,藏在哪了?不交出来你们走不出昭灵的地界!

话音落下马夫似乎也感到惧怕了,后退两步,却忽然有种不得已的样子,那马夫凑到地上那彪形大汉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只见那为首的三兄弟互相望了一眼,若有所思地愣了愣,随即策马后撤了。

马夫……

路人(马匪)嗯?

路人(马匪)撤!驾!

那行人又很是粗暴地离去了,看着那行人的队伍渐渐退去,马蹄声狂乱,咚咚答答……越磬瑶在车上不禁疑惑。

怎么没动静了?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突然就走了?

越磬瑶掀开帘子想询问情况,却被马夫一眼给瞪了回来,心儿道:

侍女心儿小姐,昭灵和穆罕两界局势比较乱,民风彪悍,小姐勿要害怕

越磬瑶大脑一片空白,只“哦”了一声,呆呆回了马车。

马车也终于缓缓挪动了起来。

越磬瑶深深吸了口气,感觉今晚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她坐在坐椅上,双腿却直哆嗦,脑中不禁又想起刚刚那少年。

他就是被那些人追杀的对象,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会被我遇上?

……希望他平安无恙吧。

越磬瑶长抒了一口气,月色狡黠,微风拂面,她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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