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快乐都没再光顾过幕梓湫,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母亲给她写的一封信。
母亲在信里说:
湫湫,你永远是妈妈的太阳,而妈妈…就当你的月亮吧。
会看不见,但是她还是在。多好。
因为一些原因,妈妈选择了离开,抱歉。对于你欺骗了妈妈这件事……
人非草木孰能无过?一个人,只要真心忏悔过,那么她都是值得被原谅的。
湫湫,妈妈希望你能坚强些,希望你,即使深处黑暗,也要坚信世界的太阳。
――――妈妈
――――
回过神来,白梓茜使劲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直到湿意褪去方才住手。这是她一直的习惯。
当不想自己泪流满面的时候,就在它落下来之前把它揉回眼睛里去…
之后的牢狱生活对于白梓茜来说还是比较美好的,平时就待在牢房,到放风时间就出去看天听风,平静又和谐。
这天放风时,白梓茜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看云,耳边聆风。
“哎哎哎,这地儿我占了,你去那边吧。”说话的是一个莫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给人一副油腻腻的感觉。
光着的膀子上,两条青龙自脖颈起便盘旋而下,周围还有几道大大小小的疤。
白梓茜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准备走开,谁知,那男人一看白梓茜这一副靓丽的模样,便一把拉住了她。
白梓茜一惊,挣扎了几下,那男人笑道:“小妞,你叫什么名字啊?哪个牢房的?”白梓茜挣扎无果,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监守,然而那监守却仿佛没看到这边的异动一般,径自朝另一边走去。
那人哈哈笑道:“小妞,别看了,没用的。”
白梓茜心下一寒 只能用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搜索那玉姐的身影。她知道,这种时候只有玉姐能帮她。
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堆人群中,她看到了正在吞云吐雾的玉姐。
“玉姐!”白梓茜一声高喊,玉姐闻声看了过来,脸上一凛,立马甩了烟头就跨步而来。
“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那男人笑得一脸轻蔑,玉姐也是一愣,忙笑道:“原来是龙哥啊,失敬失敬。”
顿了顿,她看了眼白梓茜道:“这小丫头是前几天新来的,不懂规矩,要是有哪里冒犯了您老,我代她给您赔不是,还望龙哥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些,别跟她一般见识。”
见两个牢头同聚一处,还有一个小姑娘,周围便开始聚拢了些看热闹的人。
那龙哥眼睛一亮:“哦?这么说是你牢房里的啊?前段时间来的?叫什么名字…?”
“啊…~艹…~”突然,一声惨叫响起,引来了更多围观的人。
白梓茜一直在寻找着脱身的机会,刚刚两人对话期间,那龙哥不觉间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趁此机会,白梓茜一脚踹在了龙哥的下身,与此同时,手上的力道一松,一阵惨叫响起……
“臭丫头…居然敢阴老子…你tmd给老子等着***…”那龙哥一边惨叫一边骂道。
一群人闻声赶来,看清面目狰狞,躬身咒骂的人是自家牢头以后,立马将其扶住。便一个个目露凶光。
“艹,tmd谁干的,给老子站出来!”
“娘的,找死”
“md…”
“老大你怎么样?”
………
玉姐把白梓茜紧紧护在身后,道:“各位,小丫头不懂事……”
“艹,给劳资弄死她,死丫头…”那龙哥哆嗦着嘴,又是一阵低骂,那群人一听立马目光转向白梓茜。
众人目光中有惊艳,有诧异,但最后还是被凶光所替代。
白梓茜可能在伤害面前已经成了习惯,以至于在面对那些人一副凶神恶煞之象逼近之时,也是毫无畏惧,漆黑的眼眸寒了又寒。
没人敢上前制止这一切,包括女狱中玉姐的那些人。
玉姐面色难看,握着白梓茜的手直冒冷汗,她知道现在跟龙哥作对意味着什么。
今后,她那牢头的位子,不会太好坐了。也许,她的执行期也会提前了…外面的女儿…?还好,鲜少有人知晓,她也曾为人母。纵是如此,她握住白梓茜的手掌,也不曾松动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