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扶在肩头的手一松,那人不紧不慢道:“听话是很好的,只是,要看听谁的话。小朋友,你这样可不太礼貌。”
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房间不错的,我觉得很适合你。那些忘记了的事…嗯,没事,慢慢想,在此期间,除了我,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我保证。”
白梓茜心下一沉,他这是打算囚禁她了。
那人离开后,白梓茜找了个墙角蹲坐着,开始抬眼打量这个房间,整体上同她先前的那间是一样的,除了一面高墙之上的一道铁栏窗外,其他地方皆密不透风,也密不透光。
但比之先前,这里则多了一些浓重的霉味儿,房间右边,一张矩形长桌,上面摆放着一些老旧的工具,带着丝丝血渍,一些斑驳锈迹透露着岁月。
白梓茜越打量越心惊,这房间,搞不好就是一间私自弄的一个小刑房!!!
地面上,墙壁上,一滩一滩的暗色,将手放在就近的一块暗红上一试,心道:“果然。”
那些不是墙壁或者地面的凹凸,而是,干涸已久的血渍。这霉味儿,应该就是这些东西在经过几度岁月沉积后形成的,加之这里又阴冷森然,常年封锁,那霉味自然浓重非常。
看来,白梓茜没有记忆的东西,对那些人很重要啊!可是,到底是什么呢?她真的想不明白。
虽说幕梓湫大概知道了白梓茜差不多就是小说里那种白富美,但她仍是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那些人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凶手,如此上心。
而且,白梓茜是未成年人,加之又有病娇这种精神上的问题,按理说,根本用不着入狱,而司徒轩的说法,很明显就是有人不想白梓茜出去。
不想让白梓茜出去,又想拼命让白梓茜想起来什么,把她秘密囚禁起来,不直接杀了她,而是把她关在这里想让她自己开口…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要财产?可毕竟白梓茜杀害了双亲,那继承权她还有吗?即使有,那想要分她父亲财产的人,也不会让她继承多少吧。
前世的幕梓湫,父母在小县城做生意,早些年还好,后来…家庭破碎。她初三开始便寄居在乡下奶奶家,到高二……
其间虽也去过一些名胜古迹,古地名山,繁华大市,但都只是简单的游玩,从未接触过传说中的“上层社会”,加上现在,她没有白梓茜的任何记忆,所以,对于一些事情,她是真的想不出来。
司徒轩让她保持沉默,另外一些人又想方设法让她开口……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期间那人又来过多少次,白梓茜一如既往,来人也一样。
每一次,那人都只是问一句:“想起来了吗?”得不到回答,便抽身离去。
如那人之前所说的,在此期间,除了他,谁都没来打扰过。白梓茜想,也许这样也不错,清净。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除了从狭小的传递孔送饭的看守,再也没有人到过这里,白梓茜好像已经被人遗忘在岁月的角落里。
那些之前来过的人,在记忆里逐渐模糊,越发的如梦似幻,让白梓茜恍惚觉得,那一切,都只是一个神秘又虚无的梦。
――――
一个人蹲在昏暗的墙角,流光透过铁栏窗洒进来,衬德这个地方越发的阴森恐怖。
随着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走近,“哐当……嘎吱”声响起,铁链脱落,那扇厚厚的铁门被人打开了。
白梓茜被突然出现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她在这昏暗里待了多久了呢?几个星期?几个月?她不清楚,反正这里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一个样子。
“想起来了吗?”来人无视被光刺得睁不开眼的白梓茜,继续道:“我想着,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记起来了些的。”
白梓茜不知道要如何应答,见此,那人再没像前几次一样继续把她关在这里。
那人接过身后保镖手中的强光,示意其将白梓茜带走,于是,白梓茜直接被关进了关杀人犯的一个牢房。他的耐心被耗尽了呢,白梓茜这么想着。
――――
送白梓茜进来的看守一走,众人的目光便陆陆续续投了过来。
“哟,小妹妹,几进功啊?”一个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女人看着白梓茜,一脸调笑,其余的人也陆续围了过来,跟着那个女人一起,你一言我一语。
“这丫头看上去不大啊,咋就进来了,腻?”
“什么嘛,这有啥子,现在的那些死孩子,小小年纪犯事儿正常的很。”……
白梓茜就这么被人围在中间,任那些人指指点点,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盖过一片嘈杂:“哎哟,这不是那个谁嘛!”
“谁啊?”有人疑惑。
那声音又道:“哎呀,就是那个,放风时大家都在传的那个啊!”
“白梓茜啊!!”有人惊呼。
霎时,围在她身边的人立马一轰而散,四下议论声起:“哎呦,我的天,怎么把这瘟神送这里来了?”
“她要是发起疯来可怎么办?”
有人附喝“对对对,要不然呐,就打一顿,打得爬不起来了不就没力气发疯了嘛”
“这个好”
“我觉得……”
就这样,那些人一边绑着白梓茜,一边对其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