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杨九郎父亲你这个逆子！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杨老爷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杨九郎大吼道。杨九郎从没见过自己父亲发这么大火，吓得直接跪下了，但是态度还是依然的坚定

杨九郎爹，我说了，我要学相声，我要去拜郭德纲为师！

杨九郎父亲你！你......逆子！

杨老爷气哄哄地指着他，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骂着逆子

杨九郎母亲九郎，你还不快道歉，说你刚才都是胡说的，你是跟你爹开玩笑的，快说啊

杨二姨太急得不行，还在悄悄踹他

杨九郎母亲老爷，你，你别生气，九郎他，他跟你开玩笑呢

杨九郎谁开玩笑了？我才没开玩笑呢！

杨九郎父亲你，你看看，哪家少爷会跑去干下九流的事儿啊，啊！

杨九郎张云雷！张云雷是张司令的儿子，他都能，我为什么不能说相声去

杨九郎父亲张云雷，我知道，他是张司令的小儿子，他是什么情况你知道么？你能跟他比么？你就想学人家了，再说了，你都多大了，你还要去学相声，你这不是有病么！

杨九郎爹，我有信心，我一定能学好相声的，你就等着吧，这相声，我一定能学会给你看看的

杨九郎的哥哥一直都很支持弟弟做任何事情，见弟弟这么坚持，忍不住为他求情

杨九郎哥哥爹，九郎从小到大很少说他想要做什么事情，既然这次九郎主动说要学，不如，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如果学不好，您再让他回来不就得了

杨九郎母亲哟，大少爷，这么好心呐，是不是你挑唆我儿子去学相声的？是不是，挑唆完了之后，你就可以自己占有染坊了

杨九郎哥哥二娘，你！

杨九郎娘！不是大哥，是我自己，我自己决定的，爹，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再说了，您不是说我总是在家无所事事么，我这不就给自己找事儿做了么，您就答应我吧，求您了，爹【磕头】

杨九郎父亲好，如果你能3个月之内学成，并且第一次登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喝倒彩，我就答应你

杨九郎爹，您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强人所难了？三个月？人家可是从小学的啊

杨九郎父亲好 我不难为你，省得你骂我，我这个当爹的不通人情。1年，1年的时间，你要是能把相声里的贯口给我挨个儿背一遍，我就同意你继续学相声，如果背不好，你就给我乖乖地帮家里的忙，听到没有！

杨九郎听到这句话，笑逐颜开，连连磕头

杨九郎谢谢爹，谢谢爹！

坐在大厅里的人表情迥异，杨大郎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表示大哥永远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会永远支持你。杨九郎也对着大哥笑了一下，表示感谢。杨老爷坐在主位上，唉声叹气，大儿子病着，小儿子偏偏要去干下九流的事情，简直没有一件能让他顺心的事情。杨二姨太看着杨九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肘拄着额头不停地揉着，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杨九郎看了他一眼，她感觉到杨九郎在看她，她瞪了杨九郎一眼，杨九郎吓得缩了回去。

茶馆这儿，郭麒麟换上了校服，打算去上学去，走之前，去找了郭德纲

郭麒麟爹，我要上学去了

郭德纲哦，上学去啊，去吧，别捣乱啊

郭麒麟哎，知道了，我哪能回回捣乱啊

郭德纲嗐，那我可不知道啊，谁知道你这个孩子能不能给我闯祸呢......哎，对了，你们老师前几天来茶馆喝茶，我见着他，跟他聊了两句，说你很有天赋，考试成绩很好，让你继续努力，别落下功课。学习是件大事，你可千万不能放弃啊

郭麒麟哟，张老师对我评价这么高呢，他可不轻易夸人啊

郭德纲哼，你呀，不懂老师的良苦用心。行了，去上学吧，别让老师看不起你

郭麒麟哎，知道了，爹，那，我走了啊

郭麒麟给郭德纲鞠了个躬，转身走去，听见父亲跟自己说的话，就想到了，肯定是自己跟张老师说的话，跟父亲说了，父亲这是在点自己呢

郭麒麟想起前几天跟张老师的对话

郭麒麟张老师，我想退学了

张老师麒麟啊，你不是学的挺好的么，怎么就不学了呢？

郭麒麟张老师，现在世道不好，我爹总说能供得起我，但是我知道，现在大家都没心思去听相声喝茶了。我得回家帮忙，我跟师父学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声，也该学以致用了

张老师麒麟，你这，可惜了啊，你是个极其有天赋的孩子，你若是努力努力，那国立北京大学，你是一定能考上的啊

郭麒麟张老师，上大学不得要钱啊，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钱，我们家什么情况我知道，我要是继续读书，我们家一定拿不出这么多钱，我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弟弟，我不能再让我爹替我拿钱了，我得学会为家里做事情了。

张老师这事儿啊，我不能拿主意，你也不能做主，我要先找你爹商量一下，商量好之后再说。你先去上课去吧

郭麒麟知道了，张老师

郭麒麟不是不愿意读书的孩子，自从上学以来，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他是郭德纲的骄傲，郭德纲见着一个人，要夸的，必定是他这个儿子。他也很想挣出一个好前程来，以后给父亲长脸，也让那些看不起下九流的人看看，郭德纲是怎么养出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的

但是，他有一次偷偷看了茶馆的账本，他知道，茶馆的开销已经大不如前了，如果自己再继续读书的话，那又是一大笔开销。郭麒麟想着，这个世道，上到大学了可能也没什么用，露脸了可能也就是当个学者，那又有什么用呢，乱世之中，有手艺才是正道，还不如早点儿退学，多掌握掌握手艺呢。可是，如果跟父亲说了，父亲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郭麒麟哎，怎么办呢

在茶馆里屋坐着的郭德纲心里也正在烦着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

郭德纲师哥，您看，麒麟这孩子......

于谦麒麟这孩子是长大了，自己心里有主意了，好事儿

郭德纲可这，也太有主意了吧，这读书不是读得挺好的么，他怎么就不想读了呢？

于谦孩子也是想为家里出力，能这么祥，说明这孩子长大了啊

郭德纲得了吧，长大还净给我闯祸啊，哼，这孩子，长大了之后我还捉摸不透他这个心思了

郭德纲想起之前张老师跟他说的话，他的脑瓜仁就一阵一阵的疼

张老师郭老板啊，麒麟这孩子是个聪明孩子，继续读书一定会为一个人才的。麒麟跟我说，家里现在有点儿困难，麒麟是个好孩子啊，他为了家里着想，想要帮你的忙，想要退学，他有这份孝心，我挺满意的，毕竟像麒麟这样的孩子，现在这个世道，不多见了。可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再劝劝他，别让他退学，让他继续上学吧。如果钱不够的话，让我来想办法吧

郭德纲张老师，您放心，这孩子我从小就对他严格，我一定会好好劝劝他的，他不敢不听我的话的。供我儿子读书的钱我还是出的起的，张老师，您放心

话说的容易，可是郭麒麟说的问题确实存在，德云茶馆近一段时间的收益确实不好。如今勉勉强强能担负起郭麒麟的学费，可是德云社那儿还有许多的徒弟要养，自己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谦德纲，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烦，一方面，你不想让大林退学，想让他继续读书，另一方面，你又想着，现在德云社的收益不景气，如果让他退学，还能剩下一大笔开销。现在啊，就是个两头堵的买卖

郭德纲师哥，你说，做个选择怎么就这么艰难呢，我当初，说不上就不上了，我爹也没怎么拦着我，到了大林这儿，我怎么就这么犯难呢

于谦哼，那是因为你们家那时候钱确实不多，现在啊，钱也不是拿不出来。要不，等大林放学回来，问问大林心里是怎么想的吧

郭德纲哎，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徒弟的声音

李鹤东师父，杨家的二少爷来了，说有事找您

喊话的人叫李鹤东，是郭德纲的一个小徒弟，以前他在进门之前，他是一直跟别人打架，他哥哥李云杰在德云茶馆帮忙，对他这个弟弟很是不放心，于是求着郭德纲把这个弟弟收下，至少，别再让他出去打架惹事了。没想到，郭德纲还真厉害，三下两下，就把这个顽劣的男生制服了。现在，主要是在茶馆帮忙

郭德纲这杨二少爷找我干嘛啊

李鹤东不知道啊，还急吼吼的，师父，您快去看看去吧

郭德纲师哥，您也跟着一起看看去

于谦行啊，走着吧

郭德纲东子，头前带路

李鹤东得嘞

郭德纲刚一到前厅，就看见杨九郎在大厅中央跪着，一群人围着他，不知道这杨家的二少爷是唱哪出

郭德纲杨二少，您这是，干什么啊

杨九郎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磕头】

郭德纲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儿，自己也没瘦这么个徒弟啊，怎么一进来就叫自己师父呢

郭德纲不是，二少爷啊，我没收你啊，你不能一进来就叫我师父啊

杨九郎郭老板，我知道，您是相声界的大家，天津卫没有不知道您的，我想学相声，您就收我当徒弟吧

郭德纲不是，你都多大了啊，学相声，年岁不合适了吧

杨九郎没事儿，师父，我能吃苦，您也别当我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我要是学不好了，是打是骂都由着您，我要是不听话了，您就像我爹骂我一样骂我，不，您得比我爹还狠，师父，您就收了我把

郭德纲很是为难，人家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学相声是个苦差事，每天吃苦受累的，自己是怕他吃不了这份苦，还要到这儿来白受罪。更何况，像他们学曲艺的，每天早上都要燥起来喊嗓子的，肯定是要起大早的，如果杨九郎不住在家里还成，但是他要是住家里，杨家大院离戏班也不算近。杨少爷要是想跟大家一起练功，那得起多早啊

郭德纲二少爷，你能吃苦么？这可不是个简单的行当啊，你得能吃苦才行啊

杨九郎我能吃苦，师父，您就收了我吧，以后，我就不回家了，我就在德云茶馆呆着了，师父

这时，于谦凑到了郭德纲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于谦德纲，上次咱们去杨家说堂会的时候，我看见，这小子，老跟着小辫儿搭话，他是不是冲着小辫儿来的啊。哎，我还看见他们俩有说有笑的，这孩子也就在台上还开朗些，但是私下里很少笑，那天我看着，还有笑模样了

郭德纲本来想找个理由拒绝的，但是听到这话，突然就动摇了

郭德纲一直很心疼他这个徒弟兼小舅子，从他母亲去世之后，他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虽然有一大堆徒弟们陪着他，可是他有的时候也会在梦里哭醒，他的童年，他的出生，他的母亲的去世，他的父亲的冷漠，都是他心里所有的痛，这不是讲两个笑话就能安抚好的。如果，这个杨九郎能安慰好他，能让张云雷开朗起来，多收一个徒弟也无妨，反正自己也这么多徒弟了。

郭德纲九郎啊，我可以收你当徒弟，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就一点，能吃苦就好。学得晚没关系，天赋低也没关系，只要你肯努力练习，我相信，你也一定能说好相声的。但是啊，你可不能耍少爷脾气，这屋子里的都是你的师哥，你可要懂点儿事儿，大家可不会拿你当少爷，知道么？

杨九郎是，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连连磕头】

郭德纲行了行了，你可说是一拜啊，你这可是好几拜了，快起来吧，我们这儿房间不多，你啊，就暂时先跟张云雷住一屋吧

杨九郎【内心喜悦】多谢师父！多谢师父！【起来】

大家纷纷对这个新来的师弟打招呼，说真的，大家还真没拿他当个少爷，而且个儿个儿都是自来熟，没多久，杨九郎就跟茶馆的人都混熟了。这时，张云雷出来了，看见被众师弟们围着的杨九郎，笑了一下。杨九郎也看到了，穿过人群过去了

张云雷我听说，我师父又收徒弟了啊，那徒弟，就是你？

杨九郎是啊，就是我，师哥，以后请多指教啊【伸手】

张云雷好啊【伸手握住】

两个人紧握着手，对视中，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