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眼中，人类是弱小的存在。”
第二次的睁眼，但这次我并没有着急起身。有人在对我说话，白茫茫的世界里，这里不止是我一个人。
伸出右手，随意地空挥了几下——能够挥手，却没有实感；再掐一下自己的脸颊——果然么痛觉。
“脱离了群体之后就没有了强大，个体的重要被所谓的集体精神所拘束。”
这是……梦？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以及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和平时的完全不同，平时……羽瞳！羽瞳在哪？
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环顾四周，这个虚无的世界里好像真的只有我和那个声音的主人。
……收回前言，这里还真就只有我一个人。
“起来干什么，难道是想逞能吗？人类。”
蔑视，完完全全的蔑视。第一时间引起我注意的八只金皮白底的狐尾各自按各自的性情摇摆着，似乎是对嘲讽我有着不小的愉悦。贵妇人样的金发整齐的披在两边的肩头，手指则是时不时地拨弄一端开叉的发梢。
刻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是想表现自己的与其他妖的不同吗？
“喂，狐妖。”我不爽地低吼。
“哼，人类，不得不说你很适合犬吠呢。看在你这么想逗我笑的份上，那我就稍微回应你一下吧。”开始眯起眼打量我的狐妖露出令我十分不爽的微笑，如果在这里能干掉她，我觉得根本没有和她扯淡的必要。
“能不能从石头上下来讲话。”
……沉默中，狐妖默默撇开视线。
“我说呐，没别人高能不能就别逞强，故意造一块石头出来想干什么？想说明自己会幻术还是想强调自己矮。”
“喂！说话放尊重点！这只是为了向你这个凡人说明我和你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按你们人类的境界，我可是达到了神羽七阶的天狐。哼，无知之徒。站在你面前的可是雪域的九尾天狐，萃是也。”
九……九尾？我再数数……不对啊，怎么数都是八只尾巴。
难道是隐藏的尾巴？就像真龙隐藏的第五爪一样？
眼见为实，世间永恒的真谛。
见我开始朝她走近，她的脸上重新露出自信的笑容：“想趁机膜拜神灵了吗？见识浅薄的人类哦。行吧，这次就特许你走近一点吧。下跪也好，祈求也好，快点解决掉吧。”
这家伙，修为和智商成反比啊。
不管了，我半蹲石头前。虽然是有些不甘心，但为了我那小小的求知欲，这点屈辱就只能先忍耐一段时间了吧。
……嗯唔，八条，没变啊。
狐族的尾数代表着修为的高低，而九尾和八尾的差距可真能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来形容。放在人族里，八尾级别——也就是神羽境一阶的不下百人。而九尾——神羽七阶的不超十人。
换言之，除非是阴阳师中最强的十人来制裁她，这家伙完全可以逍遥地在人类中肆意妄为。
前提是这家伙真有九条尾巴。
“怎么了小家伙，盯着我的尾巴有什么好奇的吗？就算……”
我抓。
“唔！”狐妖的身体不自然地僵直，其余的七条尾巴则开始毫无规律地大幅度摇晃，“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没有啊，怎么看都是八只尾巴……还九尾天狐……
“喂，人类，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狐妖不自然地从对视中逃离出去，“就算攻受中我还是更喜欢受的……但这可不代表我哪里有问题！”
蛤？什么鬼？我怎么一时理解不了这家伙的意思？
“狐妖，你的尾巴数和你讲的是不是有点出入。”
“尾，尾巴？”狐妖疑惑地扭头，除了那只仍然在被我握在手中的尾巴，其余的倒是已经归回原位。“哦呜，原来是尾巴。”
我怎么在里面听出了一丝可惜的成分。
“人类，你们的知识在我们眼中简直是幼稚到不能再过幼稚。现在我要跟你讲的事情凭你的理解可能驾驭不了，怎么样，还要听吗？”
嚯哦，人类驾驭不了——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放下手中毛绒绒的一团，我起身回对上狐妖眼中想要玩弄别人的眼神。
她从宽松的袖口中抽出一支折扇，缓缓地将扇子抵在嘴唇下，朱唇微张：“那个，为什么你……不继续抓着妾…我的尾巴。”
……蛤啊？！！
“再不说的话我可直接走了啊。”
“欸？！给我等下！”看我一副真的要转身离去的样子，狐妖连忙伸手拽住我的衣领。这一拽到不要紧，反而是把她自己本人从石头上逼了下来。
面面相觑，现在轮到我来俯视她了。
努努嘴，我示意她赶紧讲下去。
“你这个人，真的是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知道就好。”
一副“搞不懂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男人”的无奈表情，狐妖自暴自弃地摊开手：“你是不是想问自称‘九尾天狐’的我为什么只有八尾，嘛，理由很简单。我把那根尾巴拿去拟造了羽瞳的形态。所以说这绝对不是我死要面子什么的。话说真有哪个蠢货会撒这种显而易见的谎吗？”
…………
“嗯？哑巴了？喂，喂——人类——”狐妖在我眼前摇晃起右手。
“拟造…形态？”
“哦，又说话了。”狐妖缩回手，话语中透露些沾沾自喜，“我就说嘛，你们人类的知识太浅薄，听不懂正常的啦。”
听不听得懂无所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喂，狐狸！”我抓住她的肩膀，生怕她下一刻会从这里逃走。“告诉我，你把羽瞳造出来是为了什么？羽瞳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强硬的孩子我也是不讨厌的啦，不过有些问题让我来回答可是作弊的哦。”狐妖凝视着我的眼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算我说那孩子被我用秘术复活了，你会相信吗？百分之百相信吗？当然不会，你只相信你自己，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那我就……
“给我清醒点，人类！”
重重的一拳打在我的腹部，与之相应的剧痛令我忍不住返吐出一口胃液与唾液。
“我一开始说的你都没听进去吗？难不成你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带走她吗？人类是群体动物，离群只有死路一条！”早已看穿我的想法，狐妖一把抓住我衣领，强行把我扯到她的面前，“你很弱，当初要不是你的软弱，羽瞳也不会被狼妖活活咬死。”
“区区外人又知道我们什么？”
“哼，好笑，连羽瞳的幻术都没能识破的你有什么资格嚣张。”狐妖随手一甩，我便被狼狈地扔到地上，“看在你这么会笑话的份上，那就去吧，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发现羽瞳的真面目。”
白色的领域间被强光所笼罩。
“如果你能赢，我就给你们四天时间逃跑。嘛——现在的你怎么可能做到。”
别给我自言自语地拿羽瞳下注啊。
“让我好好欣赏吧，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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