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目送着他们走远,长舒了口气,她只是在草坪上睡个觉而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心安理得地回到客厅,晒了一下午的太阳,这会儿不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想给自己到口水喝,没想到旁边的佣人动作比她还快,见叶婉清刚要弯腰就呈上一杯泡好了的凉茶。
叶婉清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又看看手中的杯子,笑着摇摇头,有钱人家的佣人就是不一样,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与普通家庭的大相庭径,想必也待遇不菲。
佣人见她端着茶杯迟迟没有动,于是问道:“三姑娘不爱喝茶?”
“我都可以。”叶婉清坐下轻啜一口,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一个月收入够不够家里生活?”
那女佣笑了笑,恭敬地答到:“不怕三姑娘笑话,我们家不请佣人,只管一家子吃喝,一个月两百银元足够生活。
”两百银元?叶婉清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当初父亲做生意,他们家每月加上生意应酬的开销也不会超过两百银元,有些清贫人家一年也就只能赚两三百银元,陆誉廷竟然给他们开每月两百银元的工资,真是出手阔绰。
正好陆誉廷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出于礼貌,叶婉清还是放下杯子站起身表示尊敬。他朝伺候的佣人摆了摆手,那人自觉地退了下去,叶婉清知道他要问汉森金的事情,识趣地坦白:“我不认识他,只知道他的名字。”
陆誉廷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嘱咐道:“别招惹他。”
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袁裳裳换了一件淡蓝色的绸缎裙子,婷婷袅袅地走了下来,脸上还挂着淡淡地笑容,叶婉清瞧着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哪儿奇怪。
“刚才汉森金来过,带了好些礼物。”她边说边拿出一个礼盒递给陆誉廷:“这是他托我送给你的一根皮带,专门让人从法国寄来的。”
陆誉廷没有接,只是“嗯”了一声。
袁裳裳举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尴尬,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为了掩饰尴尬,她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随手将礼盒放在一边,又道:“既然你不喜欢,那就随便找个人打发了。”
“你该清楚我介意的是什么!”陆誉廷冷着脸看向袁裳裳。
见他这样,袁裳裳也并不以为意,低下眸子,慵懒地理了理衣服领口上的小花边,随意地坐到沙发上,带着些挑衅明知故问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介意什么呀?”
陆誉廷望着袁裳裳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眉头紧锁,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叶婉清站在旁边大气儿也不敢出,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袁裳裳坐在那儿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端起旁边的茶盏轻轻闻了闻,似乎料定了陆誉廷不敢对她怎么样。
叶婉清觉得她实在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待久了容易被误伤,瞅着陆誉廷并没有往这边望,她悄咪咪地往楼梯走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下次别这样了。”刚上了两层,就听到陆誉廷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刚刚沉默压抑的氛围。
叶婉清转过身就看见陆誉廷面对着袁裳裳站在黄昏投射进窗户的残晖中,原本紧绷的身躯似乎塌陷下去,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或许是她站在高处的原因,此刻再看陆誉廷,没了平日里的高大威猛,倒有些单薄无力。
袁裳裳脸微红,有些恼怒地瞪了眼陆誉廷,冷冷地道:“你管不着我。”说着拿了东西,就又急匆匆地走上了楼梯。
叶婉清看着从旁边路过的袁裳裳,突然明白了之前是哪里奇怪,她对陆誉廷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偶尔和颜悦色着实让人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