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之后,我就在家里彻底地休息了。
每天我都听歌,爸爸破例给我买了很多CD。我发现经过这一场浩劫,我听歌的口味都变了很多。
以前最喜欢孙燕姿,现在却迷上了陈明——
“我是一只梦游在城市的鸟,我只能重复着漂泊的飘,城市里有人在偷偷地笑……”
在沉醉之余,我也会想到大家在教室里刻苦用功,这时候我会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阿Moon和Rain每周都来看望我。听阿Moon说,“北城”的贴吧上面,那个恶毒攻击胡小菲的人向我道歉了,因为他弄错了。
他说的胡小菲并不是我。
阿Moon说我们班的人都为我感到气愤,因为我的名声都被那个神经的家伙玷污了。
我却笑而不语。
这时候再想起这件事情,真的是无所谓了。
不仅是这件事,想起那些所有不愉快,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根本不值得去伤心和难过。
只可惜不可以上网了。
我蛮惦记网上那些朋友的。
经历了这一场视网膜脱落,忽然感到友情是多么值得珍惜。
DD和狸猫也打电话给我,DD说,我不在,狸猫就拼命虐待她,让她干很多活。狸猫说:“狒狒你快好起来呀,我还没想好把站长的宝座让给谁呢!这要看你和DD,哪个对我最好了!”
我听着他们的声音,笑得好开心!
Rain说,等我好的时候,就去爆吃一顿。
吃什么好呢?我在电话里问她,口水已经溢了满嘴。
渐渐地,我可以看书了,但时间还不敢长。电视其实也可以看的,但是被妈妈禁止。电脑也是一样。
我决定听妈妈的话,不再反抗她,于是就乖乖地坐在阳台上看着天发着呆。
网络已经离我越来越遥远了。
偶尔会想起飞猪,不知道他现在生活的怎样了。
星期六的下午,我坐在阳台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因为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就起身去接听了。
对方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很嘈杂。
“狒狒,我是飞猪啊,我在……”
说到关键的地方,对方的电话断了。
我看看话筒,觉得不可思议——飞猪从不打电话给我们的。
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了一些模糊的预感。
所以等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我就像饿狼扑食般的扑了上去:“喂——”
“狒狒!”
我听到了好失望——这是阿Moon的声音啊!
“狒狒,出来玩哦!”阿Moon说。
“你在哪里呀?刚才……”我突然打住,我原本想说的是,刚才飞猪来电话了,可是,那一瞬间,我突然怀疑刚才是不是我听错电话了。
“狒狒——”
怎么回事,这回又换成Rain的声音啦。
“可以出来玩吗,狒狒?”Rain在电话里问我。
“你要是不出来会后悔的!”阿Moon抢过话筒,一字一顿地对我威胁着。
我笑着问她:“你们在哪里?”
昨天妈妈还说,让我和同学一起出去玩玩、看看外面的风景呢。
“就在你家楼下啦!”
“去了!等等我。”我简洁地对话筒说。
放下电话,我换着外套,动作故意慢腾腾的,等着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来。
可是电话一直都很安静。
我几步奔到楼下,左看看,没人;再向右看看,还是没人!
难到是她们在耍我?
我气得抓狂。
“狒狒!”
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我,一时间,我脖子僵住了,不敢回头。
因为这声音和一个人的好像!
忽然有只手挡在我面前晃了晃:“狒狒,你看得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