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车,在青少年宫周围迷路了。唔,劳技中心哪里去了呢?
我推着车环绕青少年宫几乎一周,头都转晕了,还是找不到。
奇怪,去年明明……
忽然,前边有个骑车的熟悉声影飞快一闪,拐到西边去了。
“罗立伟——”我不顾斯文,声嘶力竭地喊。奇怪的是,自己的声音怎么喊都那么好听。
我来不及得意,伸长脖子去看罗立伟是否回来了,可是那家伙却像流星一样消失在西边。
“狒狒,你怎么不进去啊?”背后传来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急忙回头,是背着双肩包的汪汪站在我身后。他弓着双手,张着嘴巴,一副标准的“小狗版”模式。
我跟在汪汪身后,劳技中心原来就在青少年宫院里。我不紧在心里痛骂自己是超级无敌大路痴。
我告诉汪汪刚才看到罗立伟骑着车往西边去了,汪汪说他知道,罗立伟是代表全班同学到火车站送赵老大去了。
走到理论课堂门口的时候,我发现座位上的那些人好奇怪,他们脸上,居然洋溢着无比幸福的表情。
奇怪哦!学做钳工有什么幸福的?
听学姐说过,钳工是最辛苦的劳技课,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我和汪汪走进教室里,我看见阿Moon和Rain坐在中间靠右的一排,她们在悄悄朝我招手。
我快步走过去,阿Moon看着我,笑得色眯眯。
哼哼,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刚坐下,就张开嘴巴目瞪口呆——
我竟然看到了陈嘉洛。他正站在讲台上,用微笑回应着大家。
我眨眨眼睛,怀疑这又是一个梦——唔,我经常会在梦里看到陈嘉洛,最离奇的一次,是我做了一个连环梦,梦见自己看到陈嘉洛在给我们上课,而且我居然还清醒地知道我其实是在做梦。
我揉揉眼,让自己再看清楚点。
啊!一点儿都没错。
“嗨!怎么回事啊?”我急忙小声问阿Moon。
可恶的阿Moon,一颗芳心全部放在了陈嘉洛身上。我的问话就像一粒弹珠掉到地毯上,无声又无息。
幸好还有好心又细心的Rain,她告诉我,陈嘉洛是来代替他的顶头上司赵老大的。
当Rain和我窃窃私语的时候,阿Moon终于看了我一眼,那是无比幸福的眼神啊。
我有点怀疑阿Moon的魔法起了作用哎!
这段时间,阿Moon变成个小女巫,每天都会无偿告诉我和Rain一个咒语。昨天她还在电话里眉飞色舞地告诉我,怎样在男孩中间大受欢迎:
“用洗发水在手上画心情符号,然后喃喃自语说‘美和爱的女神啊,请给我爱与美吧’,然后恭恭敬敬的使用洗发水。若是用有香味的洗发水,效果更好。”
我嗤之以鼻。
阿Moon却又补充道:“这个咒语Rain不需要,我就只告诉你了。”
我问她为什么Rain不需要,她竟然说,Rain不用念咒语,在男生中间就很受欢迎了。
我怀疑阿Moon是在攻击我。
是不是阿Moon她对陈嘉洛念了什么咒语呢?比如:陈嘉洛啊陈嘉洛,你快回到我们班吧!
嘻嘻……
奇怪的是,我自己也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兴致陡然高涨起来。
哦,劳技课,看来一点也不会枯燥乏味了。
过了一会儿,给我们上理论课的老师走了进来。她是个戴着厚底镜片的半老太,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姓李。
她一来,陈嘉洛就走了,气得阿Moon悄悄地叫她“李半仙”。
李半仙拿着尺子和粉笔在黑板上画来画去的,课堂里没人在听,大家像一大群蚊子,嗡嗡嗡地混乱成一团。
因为早晨赶时间,又迷路,根本就没顾上买早点,这时肚子叫了起来。我神情发痴,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前天晚上和无缺王子在网上“抢劫”肯德基的情景……
忽然,我被李半仙点了名,吓我一大跳。
我看见他伸出手指指着我这个方向:“……那位女同学……”
啊,哪位女同学?
我心里慌慌的,东张西望了一通,又重新望向她,她补充道:“对,就是那位穿蓝色衣服的……”
确定无疑就是我。
我看到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我。
我吓得目瞪口呆,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你们怎么老讲话,我看了半天只有那个女同学没说过话……”
啊?这样也能受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