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芽不是第一次来警局，完全不需要指引自己轻车熟路地往里走。
门敞开着，余晖照进过道里，过道一般暴露在阳光下，一半隐在黑暗里，几个奇装异服的青年蹲在地上，一个警察站在他们面前似在教育他们。
陆茵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色恹恹地看着面前手舞足蹈恨铁不成钢的警察，歪着身子翘着二郎腿，高跟鞋随着她的腿在空中晃动，鞋跟又细又长，陆芽觉得鞋跟一下又一下地点在心上，划了一道道的浅痕，虽然不会流血，但是很疼。
高跟鞋踩在地上节奏缓慢，哒-哒-哒，像是走了很久才走到陆茵面前，一直拿着的小西装外套扔在陆茵身上，遮住了她性感的深V露脐上衣。
陆茵不耐烦瞪了陆芽一眼，把西装外套扔向旁边的椅子上，外套可怜地歪在那，袖子拖在了地上。
“是陆茵的家属吗？”
警察看了陆芽一眼，见她长得清秀气质温静端庄，语气稍微好了点。
“嗯，是。”陆芽回答。
“有人调戏你妹妹，她的朋友和对方打起来了，有个小伙子被打断了腿送去医院了，还有个人跑了，暂时没抓到......”
陆芽耐心地听警察说，时不时点点头，很认真的模样。
后面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群人走出来，为首的是戚寄白和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几个警察和实行生跟在后边。
“戚教授，这次的案子就麻烦您了。”中年男人是警察局的局长，双手握住戚寄白的手，宽厚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双下巴微微颤动。
戚寄白一如既往地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质感昂贵的西装裤包裹住修长笔挺的腿，搭配一双黑皮鞋，举手投足间气质矜贵高冷，俊朗深邃的五官不苟言笑给人些微的距离感，鼻梁上的半框眼镜掩去了眼睛里的许多锋芒，“陈局长放心。”
“哎，你看那不是306吗？”许攸顶了一下周元的肩。
周元望过去，果然是陆芽，她穿着干练利落的工作装，眉眼低垂认真地在签字，然后把东西递给旁边的警察。
许攸的声音不小也不大，刚好戚寄白也听见了，下意识地看过去，姑娘背影单薄消瘦，踩着约五公分的高跟鞋站在椅子边，薄唇轻启对着浓妆艳抹的女孩说了什么。
女孩神色不耐地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比陆芽高出一个头，面部表情生动强烈，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
陆芽站在原地默了一下，隐忍地蹙着眉，捡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追了出去，走了几步又倒回来对蹲在墙角的几个非主流青年说了几句话，才继续向外走，似乎有些疲惫。没有看见青年鄙视的手势。
局长见戚寄白望向蹲在地上的几个青年，好看的眉蹙了一下，解释道，“他们和之前那个女孩两三个月就进来一次，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蒜皮小事，每次女孩的姐姐都会来领走她，这群孩子，一会儿也会有家长了领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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