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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第一章抉择

银色飞行船

首先,我要说这是一首歌,一首一直萦绕在心上的歌,很舒缓,没有太多刻意的修饰,朗读的声调,在《被狙击的学园》这部动画电影的开头五分钟。故事诚然云里雾里,只有这首歌留了下来。

也曾听厌过,事物有保质期,何况是流行音乐。厌倦、黯淡,沦为历史车辙下压在路面上的印记,属于一个时代的记忆。挺好。记得的人越少越好,我就能当作自己特殊的财富对人说:“喂,你听过《银色飞行船》吗?那绝对是一首好歌。”“哦,没听过。”“去听听吧,那是一首好歌。”不是很想神谕吗。但这是属于个人的满足。那首歌的确蕴含着引起共鸣的事物,我作为被感染者不可避免地落入了设置好的陷阱,无论早晚,迟早陷进去。

听厌后几个月,它又找上我了,原本从MP3中消失的它无比强烈地驱使我找个能释放其真实的载体,把心中难以名状的感伤化为徐徐流淌的节奏、歌词倾泻出来。是我想去听它,却指责是它驱使着我,它只是在那。听一首歌,一首好歌,一首能在浮华遍地、虚伪纵横的世界中安压心绪的歌,叫做《银色飞行船》。

歌词如下:

この道登りきれば

あなたはいつも

あくびをしながら

そこで待ってた

汐風匂う町で

あなたもあたしも

大人になってくんだって

そう思っていた

海鳥が鳴いていた

あの夏あなたと二人帰った道

追いかけて追いかけて

銀色飛行船輝く

海だけが変わらないで

あなたが笑ったこの丘

もう一度あなたに会いたい

自転車かごに鞄

二人分載せて

文句を言いながら

坂道押した

この道はまっすぐで

間違うはずなんかないと思ってた

どこまでも行けるって

銀色飛行船飛んでた

あの空を見つけたくて

頬を撫でる風この丘

もうここには誰もいない

誰もいない

陽が落ちて伸びた影法師

あたしはあなたを追いかけた

ずっとあなたのことが好きで

だけどあたしは言えなかった

銀色飛行船輝く

海だけが変わらないで

あなたが笑ったこの丘

もう一度あなたに会いたい

銀色飛行船飛んでた

手を振って見送ったあの日

あの道登って今度

この丘で先に待ってる

この丘で先に待ってる

下午回学校时我敲了敲她班级的窗户,让靠窗的同学帮忙叫她出来。她已经注意到我了,听到叫她,略微不情愿地起身,疑惑地走出来。我递出揣在怀里的书,说:

“这是出版社刚寄到的样书,我想第一个请你看看,看看我理想中的生活。

“我决心作为一个小说家活下去,你怕是不会愿意跟一个整日闷头苦脸的小说家结婚的吧。

“说实在的,我现在仍旧一看见你就紧张,忍着莫名的刺痛感,好不容易算是有了个必须来找你的理由。以后应该鲜有这种理由。

“不想看的话只请求你不要当废纸扔掉,当作我的礼物。虽然无足轻重。

“之前的事真的对不起,那种散漫自负的措辞好像你一定属于我一样,抱歉。我唯一的优点就是会经常反省,尤其是在带给在意的人不愉快后。

“那就这样,能收下吗?”

教室里的日光灯白得耀眼,走廊间只有南面教学楼顶部洒下的大面积橙光,一圈圈的光纹弥漫开,四下交错在相同的区域内。周围的绿地只是一片浓阴,被冷落在光明之外,伏下声息。

“你们在干嘛!”她的班主任从楼梯上下来时看到这幅不合常理的情景大声喊道,回荡的音韵似使整幢楼都颤了颤,他是个政治老师。

我带有歉意地解释说找她有点事,马上就好的。我递出那本书,停在空中,她正欲抬手收下,却被班主任夺了去。

“什么东西,我看看——这分明就是小说嘛!学校规定,不能看这种小说,我先没收了。你是哪个班的?”

“可这是我的小说。”我争辩道。

“我知道是你的小说,到时候我会给你的班主任的,你向他要好了。”

“可是——”

“好了,你快回去吧。”他指示她回教室,“真是的,浪费了不少学习时间。以后这种事少做,影响的是整个班级,他们可不是你,他们的时间比你的可宝贵得多。”

我低着头,不想回应了,趁他凝视他心爱的班级分神的当儿,我赶紧抢过书,跑上楼。他被吓得在原地愣了一愣,注意到时,我已经隐匿在他的视野之外了。

我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我甚至都没怎么敢看她的眼睛,红润的脸颊在橙光下呈现一片暗红色,右侧特意蓄长的一束黑发总是飘荡下来遮住她的右眼,似乎也忍着没有频繁性地甩头。我不禁想,她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

校园里偶然相遇的当儿彼此只是当做一团有形状颜色的空气,我暂时没有理由再向她搭话了,只是独自忍受着体内汹涌而出的刺痛感,好一会儿才停止。脸颊也火燎似的,在寒冷的冬季倒不失为一件幸事。迷迷糊糊地挨过枯燥的日子,想她打发过一阵又一阵从而变得轻松的课堂时光。

那本书安然卧在抽屉里,表面的塑料膜留下了压陷滑移的痕迹——抗争的标志。自己写的东西自己最清楚,第一页应当由她来亲手拈开,得以留下丰富的想象空间,酝酿出下一步的基调。

重要的是小说得以出版这一事实,而非由此即将衍生开去的问题。

还找不到机会给她,我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或许她也不见得期待收到这么一本书。就其内容而言,还不是把她当自己的所有物了,不过不具有现实意义罢了,这种自负被看做是虚构而收到谅解,甚而变为钦佩,完全看做独立开去的东西。性质相同,怀有同种的目的。若是我能靠写小说养活她……荒唐的想法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像契约似的东西在表层意识和无意识间滚来滚去。即便是一厢情愿,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自尊心很强、追求自由的女孩。我就是喜欢这么一个人。

编辑说暂时卖了不到一千册,首印是五千。

我回复说再怎么样都不为过,本就是很青涩的文章,又不具有吸引人的地方,凭自己的才能暂时只能写出这种文章来。

他说我能这么理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便问我有无写下一部小说的打算。

我说考虑一下,有了灵感再回复,到时写个提纲发给他。

他说等我的好消息。

我说谢谢。

他说我毕竟还只十七岁,慢慢走。

我说我明白。

偶尔会有几封信送到我手中,都是读者来信——我在后记里注明了地址并且希望有建议和感想能积极告知。来信大都挺直白,说自己不知为何会被吸引,笔触很新颖,觉得我一定是个细腻的女孩子;到时没准会去拜访,想交个朋友,诚如所言,能遇到这样意气相投的高中生真是缘分;不出众的情节设计通过意识活动的穿插弥补了自身经历短浅的缺陷,也凸显了小说的主题,然而整部小说读起来疙疙瘩瘩的,过渡显得仓促,造就了全篇快节奏的缺点,若是在几处适当减速,恰当经营段落安排,品味品味之前的旅程,阅读体验将会好得多……

这就是属于写作者的一种快乐,诚然,我没精力去写回信,但我由衷感谢他们,何况还有认为我是女孩子的——我的笔名,预备给我将来女儿的名字。

她依旧按部就班地照着自己的节奏有条不紊地过活,在我看来是相当忙的。听说但凡认识她的、想认识的都会在偶遇时主动打招呼,覆盖表面的美好温暖着每一个最终结识她的人。

最近买了一本《少年维特的烦恼》。维特算是少年吗?至少不是像我这样怀有深重自卑的少年。最可惜的便是没有生就一张满意的面孔,尽管奈何不得,并且可以靠其他弥补,但自己对他人这方面的追求又甚高,不匹配的姿态因许多因素纠结在一起,暂时相安无事,或许是种屈就,我说不清。心里有着美好,暂定这是假面,失不去什么,理应也得不到什么。

相较肤浅的追求添以使人愉悦的举止,好吧,这是我想象的,我不相信这会真正实现。

总得找个梦中的情人,才能把一世的伤感拥抱。既已至此,岂不终生无法成全——命运的造化。

或许我身上曾有某种吸引人的东西,现在是没有的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在温情中找到慰藉,但收获的只是失望,心里泛起一阵惶恐。

我在路上截住她,把书递过去。她看了我一眼,默默收着快速离开了。

文字好啊,经过印刷后的统一样貌不像手写体千差万别,即便有个丑的印象,心里却知道是美的,摒弃了多余的构成要素,简简单单。

过了几周,收到了她的信:

敬启:

那本书我看完了,说不上来的感觉,至少并不开心。试着把自己代入其中,那些看似美好的举止真的实现出来就会不舒服,也许是你之前的方式让我得以对你改观,真是何苦!于是我干脆当作一个纯粹小说中的人物,在你的排演下同台共舞,忽略的细节填以美好,像其他颂扬爱情的文章……

那个,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我还是最后说一次:就这样吧。见面也挺尴尬的,无话可说,还会烦躁,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若是你喜欢的是书中的形象,便不是我了,我想你清楚地知道。

一定有更适合你的人,我对此肯定。

果然如预料的,扭曲即已终结,连朋友都做不成。若是现实能发挥其原本的功能,自己活得怕也不会再好。清除掉头脑里多余越界的念头,与其他仅带微小变异的同类智力健全者共赴潮流,在集体中挣扎过也是一种别样的重生,脱颖而出的人是会被尊敬的。

我把她的文字嚼碎了,一字不差地记在心中,想抖落出点征兆。然而,粉末里只是黑,浓厚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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