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自家妹子说,酒很苦,很酸,很涩,很辣。
我一度以为自己会很讨厌喝酒。
可事实证明,
只是没有遇到一瓶好酒:
他那天晚上喝的红酒,醇厚中带着抹香甜,才不是像过期的果汁一样,有一股被捂着的酸味儿。
那是路易白马庄的红葡萄酒,94年的,市价,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经吵到近5000了。
年份不久,还是未完全发酵的甜葡萄酒,怎么会到如此天价一瓶?
可能是因为,绝无仅有吧。
为了纪念美好,夫妻的共同酿造,自是比什么要求的达到都要珍贵。
当今也就仅仅现世了五瓶,
而他那儿,不止一瓶。
还是苏苏的哥哥季扶风告知于我,他家里的存货情况。
季扶风我记得他家里有不少红酒。其中最属白马的甜红最好喝。这家伙可爱惜了呢,记得有一瓶他当时在高中毕业那天,与苏苏喝掉了。
另一瓶却是有半瓶被我糊里糊涂地糟蹋掉了。
他一定很生气很无奈,却对喝醉的我没有一点办法。
醒来居然没有跟我提。
别妄想他,是不怪你,
他只是忘了而已。
之后喝过很多很多酒,终于理解了妹妹说的话。
啤酒很苦,黄酒很涩,
白酒很辣,红酒很酸,
甜的除了那一瓶,他与我一起喝的那一瓶,再没有别的。
睡醒了,我们也没有提昨晚的事,而是开始新一天的行程。
虽然说,当时我对今天要去哪儿,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跟着他到处玩(lang)。
所以学校把我派来,
其实就是当大神的随行小萌宠吧。
正低头走路,不禁撇了撇嘴。
人潮中后背突然被推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就撞到了走在前面的他。
我揉了揉有点痛的眉心,无辜地望着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弯了弯眸子,对我说:
肖战到了。
那是由8根又粗又高的罗马式圆柱所撑起的宏伟建筑。
每根圆柱上端是一个三角顶,上面刻着一幅巨大的浮雕。
大厅的穹顶是呈网格状,融入现代时尚的元素。
一路上尽都是雕像,清一色的人体模型,看上去怎么都是无趣。
他却拿出随身带的一个小笔记本,手握一支笔,兴致勃勃地在各个展览品之前游荡,时不时还记上几笔。
我很好奇他写的是什么,一凑上去他就把本子合上了。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他倒是气定神闲地问我:
肖战你可知道这座石碑叫什么?
我当然是摇头,这既不圆又不方的,难道就不圆不方石碑?
他似乎觉察到了我心里的碎碎念,有些小蔑视的目光让我有点心虚。
肖战提前来还不多做点准备工作?你难道就想跟我一起混调查!
他突然的厉声吓得我噤若寒蝉。
他平时对我们的谦逊有礼和现在的火气冲天完全是两个样子。
虽然凶的要死,但不得不否认他还是很帅,生气发怒还平添了一份动人的昂扬气势,让我竟在如此肃杀的时刻发了呆。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默默地道了一句:
肖战这是罗塞塔石碑,是破解研究古埃及的象形文字的钥匙。
我依旧没有说话,刚刚回过神,就听见他的道歉,惊了一惊,瞪大了眼睛。
楚琼所以,这石碑有什么用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径直走了。
我歪头表示十分不解,耸了耸肩又跟了上去。
想着当时的自己真是傻瓜一个,光顾着注意他,平常灵光的脑子像是进水死机一般,聪明才智尽失,在他面前都不知道丢了多少回脸。
肖战我当时还以为学校派给我的,应该是全系最后一名,啥也不懂的小迷妹一个。
他的话还依稀在耳,
不过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走一圈儿,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中国风藏品。
景德镇青花瓷独有的古典韵味儿,我趴在玻璃上,注视着大维德花瓶的一纹一路。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向前,在一空空的展览窗前停下了脚步。
肖战知道《女史箴图》吗?
他突然的发问使我深思着寻找脑海深处的那番记忆。
知乎中的一篇帖子曾提到过这幅意义深刻的中国画,是我国东晋画家顾恺之流传于世的代表画作。
只不过,
楚琼后来好像因为珍藏不当而毁坏了?
见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得意地笑了笑,终于有一个我知道的了。
肖战这里,便是当年它在的地方。
他将它如何毁坏的经过娓娓道来,我听着不禁唏嘘万分。
大英博物馆在20世纪中叶修复这幅图时,只因选择了不适用的日本绘画装裱修复方式和展出方式,就导致其被不当裁切和掉渣。
原来只是由于文化差异,才导致的悲剧。
我突然明白了这项课题的真谛:
在了解英语的过程中,
体会文化交融的重要性。
英语的历史调查,必定会牵涉到各国的文化交流,因为它是现在世界上最通用的语言,融合了不少古老语言的精华,才演变成实用又简单的基础。
这一趟,收获可谓颇多。
——摘自《回忆录2020.0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