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车库里那辆灰绿色的越野车被狄仁杰开出来的时候，武曌吃了一惊。她认得这辆车，这东西不是韩重言的车行里的镇店之宝吗？

他拍了拍车身，示意她坐进车里。

这几天天气不算太好，仍然徘徊着雾蒙蒙的水汽，但不再像前几日那样浮云蔽日，只是让人觉得有些闷，天空似乎往大地的方向压了下来，低的仿佛伸手就能碰到闲云。

武曌用直勾勾的眼神向他发起询问。

“顶配越野车，居家好帮手。”狄仁杰踩下油门，越野车转动前轮在院子里打了个漂亮的圈，车身一弹从别墅区里飞射出去。

“韩重言再怎么混账样也是个人，既然是个人那他就有把柄被我揪着，你得知道，学法律的人心里都要有一句潜规则一样的话‘底线，永远是拿来出卖的’。”他笑着说。

她冷冷道：“你是警校出来的。”

他说：“不想当律师的警察不是好秘书。”然后用余光瞟了她胸前一眼，“还是说你不喜欢这辆镇店之宝，把Anna都带出来了？”

武曌晃了晃腿上的小玩意，不爽道：“Anna都来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分清楚仿真猫和真猫的区别？”

他的表情很无辜：“长得太像真的了……”

“闭嘴吧，我不想听你的鬼话。”却忍不住笑起来，“要上高速了，专心开车，我要看文件了。”

狄仁杰开车向来四平八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但是武曌没看多久文件竟在座位上睡过去了，她歪着头靠在狄仁杰的肩上，怀里的仿真猫落到脚边也不自知。

她很喜欢这只猫，就像喜欢Anna一样……狄仁杰很无奈的叹气，却不敢附身去捡，虽然他也很喜欢Anna和这个不分真假的小东西，但是却更喜欢她，多喜欢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他不知道。

越野车像个壮烈赴死的勇士，无畏的奔向太阳的方向，跟随在如龙的车流里去往天际。

春天好像来了。在高速公路上空并不蔚蓝的天空中哼着它将赴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