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公里外的京城内,林姨是担心的不得了,日日茶饭不思,看着床上听不到看不到也动不了的陆绎,那是一个心疼,虽说是说不了话,可自从今夏走后,陆绎这嘴里一直比划着两个字,那就是——今夏。
在苏阳城内的一个桥洞下,简单的捡来张草席,今夏将就着休息了一阵子,就像是有心电感应般,今夏胸口传来阵阵刺痛。转眼间,已是五月中旬了,见自己脚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被上背篓,又踏上这寻药的路途……
整整经过了三个半月,今夏都未找到那最后一味药——刺槐。徘徊在云南冒石林里,在这里找了都半个多月了,一点踪影是未见,潮湿多雨的玉林,待久了怕是会染上风湿。对于药学方面今夏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要不是凭着林姨给的图,可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这时,就在这草丛边,今夏却突然发现了几个脚印和拖痕,观察这脚印大小,像是位男子。她心想:“这几日,我一直在附近,并未见有人经过啊,难不成也是来寻药的?!也对,大概不止有我一人进来吧,那这拖着的又是什么呢?”今夏并未多想。
走着走着,就见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那草丛里摸索着,像是在干什么亏心事一样。今夏悄摸摸的俯下身来躲在一旁,只见那人趴在一位女子身上在做着些令人作呕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那脚印与拖痕?!”没了大人在身边压制着,今夏一冲动便蹿了出去,将那男子压在自己刀刃下。
“说!你是干什么的!你们俩是何人?!”今夏拿出在六扇门审犯人的气势来。
“哎呦呦~大侠饶命啊,此人…此人是…”见这人支支吾吾,今夏将手上的刀又贴近了几分,吓得他嗷嗷大叫…
“哎哎哎大侠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此人就是我家府中一位小丫鬟…”
今夏像是明白了,一男一女躲在这幽密草丛中,还能做什么,这女子竟不反抗,看来是心甘情愿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如此不知羞耻,看小爷我要了你们的命!”说着,那刀刃一斜便血花四射,这般血狠手辣,倒是与陆绎像几分。
“姑娘姑娘!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虽是赵府的孩子,但每天在府中过的是生不如死,你杀的这位人,是我们府里的管家,她相中了我,但我不从,他就拿我家里人性命要挟我,我…不能不从啊…”话还没说完,这泪是哗哗的往下淌…
今夏心软了,想想当初自己被错嫁,落在了严世蕃手里,要不是大人挺手相救,这会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放下手中的刀对姑娘说:“姑娘,我也还得采药,你要不介意,等我采完,我送你一起出去?!”
“那多谢姑娘了,还未来得及介绍,我姓赵,名黎!眼眶还湿润着的她,真是十分可怜人。”说完,便又啜泣起来…
“你称我袁姑娘便可。”
就在这时,这赵姑娘身旁突然冒出几朵不知名的草来,许多小尖芽窜出地面。
“这………是怎么回事?”今夏疑惑的问道。赵姑娘回答说:“看来姑娘你是外地人了,这叫尖槐,只要有泪落到地上,便会生长出来,还是味中药呢,我所在的这府上便是草药生意,这我还是略知一二。”
今夏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差最后一味药了,可是关键时刻呢。
聪明的今夏是越看越奇怪,这在地上的尖槐,怎么看都像是这药图上的刺槐,不由得起了疑心,她心想:“难道,这就是那最后一味药了?”
“赵姑娘,你方才说这地上的是尖槐,那你可知还有什么别称吗?”今夏试探性的问道。
“嗯?……我记得我们老爷说过一次,好像是叫什么…刺槐?我也不太清楚啦”。
“太好了,这就是刺槐!”今夏终于露出她那多日不见的笑容。
“可是,姑娘啊,我可得告知你一声,要想让这刺槐成熟,就得等上一夜,用血滋润它来生长,方才这管家的血已经让它冒出来了,你要是想拿到它啊,就看的你了!”赵姑娘十分认真的告诫今夏。
“用血?哼!小爷我可是曾经被钉在爱别离上的人,这还不是小意思!”话还没说完,拿起手中的刀便向着自己细皮嫩肉的胳膊上划去,瞬间一道鲜血淋漓的大口子渗出了鲜血……
还未到半夜,今夏就快昏了过去,幸亏是赵姑娘在一旁照料着,这才勉强撑到了天亮,眼见刺槐长的差不多了,俩人打算出林子。今夏是一步一个趔趄,面色乌青,嘴唇苍白,一旁扶着今夏的赵姑娘打趣道:“袁姑娘啊,你这是带我出林子,还是我照顾你啊,你失血如此之多,待出去后,我带你回府中先调养身体。”
一旁,今夏连道谢的话都虚弱的说不出来,只能微微一笑代替。就这样,等俩人磕磕绊绊的出了林子后已是傍晚,赵姑娘带今夏回了府…
这赵老爷果真是个热心肠,抓了几副补气补血的药给今夏调理了调理身子,喝了约半个月之久,已经好了大半,这几日都是赵姑娘在一旁照料。
但今夏急着赶回京:“赵老爷,赵姑娘,十分抱歉,我在这呆不安心,京城还有位人等着我的药救命呢,这几日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待我袁今夏来日报恩!”
“老爷,这袁姑娘可是救了我一命,不如给她备匹马和银两,这到京城哪怕是快马加鞭也得十日过去了,救人要紧!”赵姑娘向老爷请求。
“那是自然的,看来这袁姑娘与我们赵府真是缘分不浅呐,那我赵某就祝姑娘一路平安吧!”这赵老爷十分和善的行了个拱手礼。
一顿言语过后,今夏辞别赵府,带着一身伤,向着京城,向着大人一路快马加鞭……
短短用了一般的日子,今夏是风尘仆仆的赶回了京城,这入了秋,城内也不是当初的样子了,顾不了那么多,今夏匆匆去了北镇抚司。
“林姨,岑福!我回来啦!”今夏背着背篓跑进门,这眼前的一幕,今夏瘫倒在了门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