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中午，鹿柒安突然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他一边咳，一边说:“我找到药方了。”
我打断他。
药方的事儿一会儿再说。
“你怎么又咳成这样？药吃完了？还是没想着吃？”
“不是，昨晚有事出去了一趟。”
“早上回来的？”
“嗯，七点多睡了，刚醒。”
听他咳得，简直快把肺咳出来。我把止咳的药方反反复复叮嘱了他几遍，他只是嗯嗯着回答，不多说什么。
“你让我查的治眼睛的方子，我查到了十三种。”
“全部吗？”
“不是，只是针对你说的情况。”
“总共有多少？”
“三十四。”
“嗯……”我思考了一下，觉得有点儿多，“把那十三种微信发我一下吧。”
“嗯。”
“诶对了，柒安哥，你看的这些方子里，除了霂瞳草，还有什么比较特殊的药材吗？”
“涵眸果。”
“嗯。”
这个我知道。
“清砂。”
“清砂？”这是我从来没有考虑过的药材。
“嗯，第三和九个方子都有提及。”
“好，马上就去看。”
这件事儿就先这么样。
我本来想找柒安问下邀请函的事，听他咳成那样，只好叮嘱几句就挂了电话，思量着过后去找虎跃师兄问问。
柒安办事儿绝对可以放心。
一挂电话，十三个药方立马发到了手机上。
上面也有些韩清歌用过的方子，也有些给我琢磨的大差不差，但清砂这味药材我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用到落落身上的。
我一边思考一边起身朝药阁走去。
药阁的门虚掩，里面有说话声，敲门进去发现是韩清歌和潇湘旳一名弟子。
小弟子年纪不大，十二三岁，皮肤晒得黝黑，有点虎头虎脑的。
他龇牙咧嘴地坐在桌子前面。韩清歌给他清理胳膊上的伤口，看见我来了，很自然的喊我过去帮忙。
“你给他拿药水清理一下，杀杀菌，我把药膏捣一下。”
我洗过手，拿消完毒的新纱布给小弟子擦拭伤口。
“你活动一下，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小弟子在我的牵引下，抬了抬胳膊，转了转手腕。
只是小擦伤而已，骨头没事儿。伤口很浅，就是面积有点儿大，我问他:“你怎么搞得？”
“练功的时候没注意摔了。”
韩清歌在一边闻言笑了:“大川，你这解释的怎么跟刚才他们告诉我的不一样？”
小弟子有点儿不好意思:“师兄，这……”
“怎么，你还知道给自己留个面子？”韩清歌调侃，“他平地摔的。”
大川拿没受伤的那只手挠挠头，很是害羞。
“害，平地摔能下这么死手的也是狠人。”我“安慰”他。
大川更不好意思了，一张小黑脸羞得通红。
等给大川处理完伤口，韩清歌才想起来问我:“你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我找到方子了。”
“什么方子？”
“治眼睛的！”
韩清歌闻言连忙往旁边站站，给我腾了个地方。
“你原来试过清砂吗？”
他愣了愣，才缓缓摇头:“这东西也能治眼睛？”
“我要知道我早就试了。”我把柒安发给我的药方拿给他看，“你这儿有吗？”
“没。”
“涵眸果呢？”
“不太新鲜。你要需要，我晚上去买些回来。”
“我跟你一块去，我看看买点儿别的。”
“行。”
晚上，韩清歌带我走近路去了那条步行街。
大概是过年期间，这次的摊位明显比上次来的时候要少。
“诶，张叔！”
韩清歌熟稔地打着招呼。
“小韩来啦！”大叔爽朗大笑，在看见我的一瞬间，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让我很不自在。我微微低头，喊了声:“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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