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很丧很丧的人。
同时我也是一个爱讲话的人。所以我一旦控制不住就很容易毁掉整个气氛。
这样很讨厌。但是我的情绪太娇弱,我自己都哄不好。大多数时候我都选择用睡眠麻痹它。
可最近睡眠质量直线下滑,天气不好总是深夜下雨。一场急促的大雨和一阵雷鸣就能扰的我一晚上无法入睡。
窗外雷声大作,今夜又是无眠。
昏昏沉沉中我做了个梦。
梦见我去到一个特别的学校。它分成优生部和劣生部。优生部高高在上,冷漠而优秀。劣生部都是打架喝酒所谓的坏学生。优生部建筑干净,设施齐全。而劣生部就是个废弃工厂搭建的。
我在优生部,因为成绩好。但我早就看那里不爽了,所有人假惺惺的笑着,一下课就讨论学习,一心只想着把别人踩在脚下。终于有人盯上了我,随便编了个漏洞百出的借口,投诉到校长那里说我挑拨学生关系。
我只觉得好笑,更无语的是校长信了,派人把我带去劣生部。
劣生部挺好的,至少他们懒得装。我心想。
就这样我走进了那栋墙上染满特色涂鸦的建筑。
接下来很有意思,他们一致排外,觉得我是优生不可一世,各种找茬。
我必须声明,无论在现实还是梦里,我都很个性。我,除了学习和脸,没什么跟好学生沾边的。在优生部我已经忍耐很久了,在现实中也是。
然后就很暴力,见一个揍一个。下死手的那种。许是现实中见过这种场景太多,梦里也清晰真实。劣生部的特点大概是,一致排外却从不聚众吧。不像优生部,三两人临时结盟,拽下一个人算一个。
找茬都是一个个,看着他们的同学被单方面输出也无动于衷。
与我无关。我想着。
反手把一个人抡在墙上,顺手摘下用来防身的发卡夹在指缝中握拳就要往他眼睛上招呼。
没看错,防身用的发卡。接到转来这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要做好准备。这里不需要穿校服,没有人一直在背后盯着你,下课热热闹闹没有埋头苦读。只有难以理解的排外,就那么光明正大无所畏惧的迎上来。
马丁靴里的小刀目前还没上场。
真是可惜啊,它还挺贵的。
就在发卡即将戳穿那人眼睛时,有人大喊:“老师来了!!”
手下一顿,我站了起来。
劣生部这么血腥,若是没有特殊的老师肯定天下大乱。不知为何他们虽疯狂,却仍对老师恭恭敬敬。而我一直没有针对老师的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呆不下去了。
劣生部很自由,但课间必来的体能训练让我很烦。我宁可杵在座位上盯着课本发呆。
老师走来,是个看起来很温婉的女人。她轻轻撩起草绿色的裙摆,蹲下去看了看晕过去的同学,再瞅瞅我。
我朝她点了点头,表示是我干的。她扬起一抹温和的笑,说到:“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
是啊,您要是再晚一秒来他就有事了。
她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对我说:“你今天先不用上课了,相信这里的课程对你来说很无聊吧。忍耐点吧,谁让其他人要深刻琢磨呢。”
她好像意有所指,围观的同学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我就陪着她巡逻。
真是奇怪,她不是老师吗?不上课?当所有人乖乖的回到教室听那枯燥乏味的课后,她突然拽着我不顾形象的蹲下来,一点一点的挪着走。
这是怕被学生从窗户看到?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被窗帘掩盖的密不透风的窗台。她猛地回头对我摆了个噤声的动作。我无语的看着她被自己的长裙差点绊的摔下楼梯,顺手帮她拎起裙摆。她感激的冲我笑。
这是什么老师啊,简直就是个孩子。
她就这么挪着巡逻完整个劣生部,我跟个傻子似的在后面帮她拎裙摆。
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直到巡逻的最后一个班有人从后门递出两根棒棒糖。
我俩相视无言,天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把这个心理年龄未成年的老师从楼上掀下去。
递糖的手不耐烦的摇了摇,她连忙接过去。一看是草莓味的,她高兴的拆开分给我一个。
我无语的仰头问苍天,我怕是被这里低智商的欺负传染了,居然陪着她在这里犯病。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天过后,再也没有课间见血的体能运动,别的同学似乎开始接纳我,跟我勾肩搭背开玩笑。
直到我旷课再一次看到她蹲着扒教室后门,我忍不住问她到底是谁。她拍了拍蹭了墙灰的手,不在意似的回答:“我是校长啊。”
我当场愣住。
别怪我惊讶,优生部乖巧的要死,没有老师都能自学,更别说校长巡逻了。
她看我不相信,补充道:“就是那个听了智障同学的话把你调来劣生部的脑残校长。”
噗咳咳,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靠,这么小声的抱怨都被听到了。
她无所谓的摆摆手,终于决定跟我坦白:“你应该发现了,这个学校很奇怪。优生部并不优生,甚至心计重重,他们只是学的东西很难,自认为比别人优秀,一个个自命不凡,竞争力强。
但劣生部不一样。他们各自独立,发展自己喜欢的方向。他们并不比优生部的人愚蠢,也懒得装模作样,没有那么强的敌视感。
他们其实都跟你一样,曾是优生部的人。这种人会比那些死读书心思堪比迷宫的人简单,自然会被针对,来我这里告状。我发现他们不适合那里,就一个个调了过来,建立了所谓的‘劣生部’。”
“所以劣生部的存在只是为了让那些不可一世的优生觉得心理平衡。”我了然的点头。果然,刚开始的敌意是因为他们以为我跟优生部的SB一样。
“好了,你去上课吧,不要朝我欣赏这群宝贝们。”她结束了这个话题,冲我摆手。
突然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睁开眼睛,视野里是房间的天花板。
为什么会梦到这些,我不知道。
我一醒来就记下这个故事,但人类对梦境能想起来的只有百分之六十。
我总觉得,我忘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