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主权

那个故事里的金溆很苦.

所有人心怀算计.

算计就算计吧，谁又是谁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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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少年剑眉英挺.

站在那里.

一晃就是一整年一眼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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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闵玧其这后宫，其实就是个摆设，后位玄虚，姬妾嫔妃挤破了头要往上坐，可这闵玧其偏偏从来没有宠幸任何人。

宫里自然是不大太平，光是明阳公主成天的几番闹腾，皇宫里也是要震一震。

闵韫涟“闵玧其人呢！他凭什么禁本公主足！”

周围的宫女太监都慌张极了明阳公主的口无遮掩。

公主自然是嚣张跋扈惯了，皇上也不能完全管住她。

“殿下还请慎言啊！”

闵韫涟见宫门口被引进来自己的皇兄，连忙跑过去，愤怒地对上他冰冷的目光。

闵韫涟“呀！干嘛不让我出去！”

闵韫涟“我打扰你外会美人了是吧！”

闵韫涟的侍女太监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慌张地看着闵玧其的反应。

可闵玧其脸上没什么波澜，似乎还有些不怒反笑的意味在里面。

“哦？”

闵玧其微微挑起眉。

闵玧其“还真被你说中了，韫涟你且看着，我把你皇嫂娶进门。”

闵玧其不再多言，转身潇洒离去，身后跟着一群人，都走了。

只剩下闵韫涟一人在原地气得脸色发白。

闵韫涟“云湘！”

闵韫涟喊住自己的心腹侍女，突然冷静地吩咐着。

“奴婢在，公主有什么吩咐.”

闵韫涟“去给我查，皇兄今日见了什么人.”

闵韫涟“我当然知道他去了翠延山，不过这洛阳那么多女子，谁知道是谁呢……”

她勾了勾嘴角，在大宫女的搀扶下像变了样子一般转身徐徐走进屋里。

—

第二天的朝堂便是炸开了锅，闵玧其居然真的赐婚河西郡主朴弋于北阳世子金泰亨。

举目皆惊。

闵玧其实在没道理这么做，一旦朴家和今天结下姻亲，那这朝廷之上一手遮天势压皇权的，便是这两家了。

那他皇帝的位子，真的就不稳了，到时候，估计天都要变了。

闵玧其本人似乎没有这样的担忧，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忌惮这两家，如若要接金溆进宫，金家肯定会反对，可如果给国公宠爱的世子一颗甜枣，给金家助势，不仅讨好国公，为能去金溆为后铺路。到了一定的时候，一切都发酵成熟了，也便一举除去金家。

闵玧其已经把棋路铺好了，就等与他下棋的局中人了。

可毕竟有人欢喜有人忧，忧愁的是眼红两家权势的王公贵臣，金家朴家也不是欢喜，他们这位皇帝太多阴晴不定，做事让人猜不透。

真正欢喜的，该是金泰亨和朴弋了。

—

洛阳九春楼.

四人坐在顶楼的包间里，精致昂贵的檀木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山珍海味和名贵菜肴。四人身着锦衣华服，举止投足之间满是贵气。

直到清晨圣旨颁布直到现在，我依然在和金泰亨赌气。

或许是因为“冤家路窄”要成一家人的原因，我更加不爽朴弋。我板着脸坐在朴弋对面，不去看她。

金泰亨“诶诶诶！”

金泰亨“金溆你什么表情！”

金泰亨“你哥大喜事呢别板着个脸啊！”

我看他脸上开了花的笑意和朴弋抑制不住的欣喜，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金溆“哎！别！你这话就说错了！”

金溆“什么我哥大喜事！我自己还没着落呢！”

我又想起了田柾国往日里那冰块脸。

可他们居然贼兮兮地看着我旁边的朴智旻，朴智旻从容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辣子鸡丁放进我的菜碟里，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吃自己的东西。

朴弋似乎是得到了爱情，竟然收起了往日里和我将拔弩张的跋扈。

朴弋“嫂子我提醒你一句，珍惜眼前人.”

朴弋和金泰亨相视，捂嘴偷笑起来。我又想哭又想笑，朴智旻在一边终于是放下了筷子，像如梦初醒般看着对面贼兮兮地两人。

懒散地开口。

朴智旻“干什么呢！吃饭啊！你当我这顿白请啊！很贵的好吧！”

我真真佩服我这兄弟的毒舌，分分钟就把两人说得乖乖吃饭。

我对上朴智旻的眼睛，瞳孔里竟多了一丝火光。他依然像往日里那般温柔。

我终于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们吃完了饭，也不得不说，朴智旻店里厨子的手艺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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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有谁的算计，但算计到谁身上，那就真说不准了。

金钟仁“闵玧其这个时候搞这么一出事来.”

金钟仁“真是够了.”

金钟仁“既然你要让金家和朴家权势滔天，那我就让这个亲结不成！”

金钟仁就这么想着，天下迟早也是他的。

“吩咐下去，河西，北阳，两位郡主，一个不留.”

声音阴狠，目光死死地放在了堂前高挂的佩剑上。

一旦事成，兵权，虎符，商印，甚至是闵玧其那玉玺，也可用着金溆，逼出来。

这早已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金钟仁也下了一步棋，不过这步棋，却是捷径。

—

“伯父.”

田柾国清冷的声音对于金府上上下下已经不再陌生。

“今日皇上赐婚泰亨与河西郡主，真是恭喜伯父了.”

田柾国礼貌地笑着，依然是往日里的风度偏偏。他自己不知道的是，这金家的下人还真的不以为他在金家是为了商讨政事，而是为了三小姐而来。

人们都说这金家三小姐不爱红装爱武装，洒脱却又娇纵，这样的女子要是生在平常人家，也怕是没人要，她的确什么都不好，但偏偏投了个好胎。金家人宠着，河西王宠着。

“不知这究竟是福是祸啊……”

中年男人站在窗前，看着正院庭院里坐在石桌上刺绣的金念。

田柾国“二小姐也是个沉稳的.”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可他却想起了与沉稳沾不上边的金溆，看着手中的折扇，无奈笑了笑。

“这三个孩子不像你，泰亨性子太过张扬，凡事都要争个风头，念儿思虑得太多，眼光也太高，十七岁的姑娘家……”

“我最担心的是溆儿……”

听到了金溆的名字，田柾国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微微心疼，眼里闪过光芒。

“溆儿年纪小不懂事，太固执，又从小被我们惯坏了.”

“成天舞刀弄枪，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也好在河西王爱慕她，她却跟个木头似的.”

田柾国“可般若终究不喜他.”

田柾国这句竟是脱口而出的，声音里带着无法磨灭的自信。而话中那句般若，才是真的让男人有些惊愕。

男人深意地看着眼前风度翩翩的蓝衣少年。

他明白了女儿口中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小国啊，你也知道，溆儿爱慕你多年了……”

“这天下，怕是要变了.”

“伯父希望到时候，你要护着溆儿.”

“伯父不求你要娶她，只希望你不辜负她对你的一片真心。”

阳光撒下来，落在田柾国早已泛红的眼睛里，那光里是复杂的情感，田柾国对金溆的感情，或许是喜欢吧。毕竟只有金溆在一起时，他才感到，这偌大的北周，还需要他来守护。

既然他许诺过，就要护着她。

田柾国“山河倾覆，江海碎灭，一生一世，吾为般若，在所不辞。”

那这是不是就说明，他可以喜欢金溆了.

他这二十年，从来都只有他的般若，唤他汉卿。

也从来只有他的般若，才能荡起心里那层涟漪。

只有他的般若，才能让他义无反顾地去护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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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回家，已经接近子时，我与金泰亨并肩走进内院，看到我房门前那抹熟悉的身影，原本已经昏昏欲睡有些醉酒的我突然打起了精神。

我撇下金泰亨快步跑过去。

站在比我高出一个脑袋的田柾国。

我有些痴笑地望着他。

可他竟有些愠怒，手臂紧紧地揽住我的腰，轻轻开口，让人脸红的热气撒在我已经发烫的脸上。

田柾国“这么晚才回来，又跟着朴智旻跑哪鬼混去了……”

田柾国似乎很不爽朴智旻那副清高的做派。

“不是鬼混，是玩去了……”

我的声音软糯糯的，却惹得田柾国心跳像击鼓一样剧烈。

似乎是闻到我身上的酒气，他才真正有些生气的开口。

田柾国“喝酒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质问一般凌冽的语气。

“对呀！我可厉害了！我还能把朴智旻那小子喝趴下！”

我对着他傻笑。

田柾国心里烧起了一把火，像是不想输给朴智旻的欲望一举燃上了心头。

我只记得那晚他将我死死地抵在长廊的柱子上吻我，带着压抑许久的不爽愤怒和渴望，毫不怜惜地在我的领地里索取。然后在我耳边轻语。

“朴智旻算什么，我才是要跟你缠绵一辈子的人.”

微暖的空气发甜，风带着温柔拂过小河边刚刚抽芽的杨柳。庭院里的灯笼渐渐熄灭，剩下我一人舒适睡去。

田柾国不在意她第二天酒醒后会不会记得她那被自己强夺走的吻，只是在她有些不明意识的情况下宣誓了主权，他也算是当了一次小人。

毕竟感情面前，不分对错和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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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故事里的金城雨.

也不过是孑然一身，身逢乱世.

垂死挣扎，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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