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将军虽然也教过燕然学武,但也只是些兵法,并没有真的舞刀弄枪过。这次弄得满身淤青。
今年江南雨似乎特别多。燕然趴在案边,点起烛火,火光映得昏黄。闪电划过天空,接着一声闷响。
天快要落大雨了。
燕然揉揉手臂,外边风声呼啸,他不禁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将军、父皇、刚出世没多久的弟弟燕沉、还有魏氏……
魏氏本是大燕初建时期的功臣,只是权利过大,被当时的主公冷漠,也便在朝堂上丢了势力。直到前燕时期,魏家有一姐弟送入宫中,他俩深受主公当时的主公喜爱,也就是燕然的父皇,一时间又掌握了大权。
当时的魏斯年也不过是弱冠少年,与姐姐魏锦年送入宫中。姐姐受宠,做弟弟的自然也跟着沾光,只是后来前燕主公越来越过分,燕然记得母亲曾提醒过父皇,提防着点魏氏。宫里的勾心斗角本就厉害,他也没注意。
可谁又知后面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燕然的父皇死了,母亲也死了,最后的记忆都留在了那个雷雨夜里。
燕然在烛光下看书,不知是哪个缺心眼作的文章,表面风花雪月,实则笑里藏刀。晃眼瞥见落款“顾子萧”三个字。
窗外的雨倾盆而至。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静。燕然一开门,便看见顾玄撑着伞在门外。提着药瓶。
“擦点药酒吧,好得快些……”
“放那吧。”燕然淡淡道,打断了顾玄未说完的话。
气氛有些凝固。好像倒反而顾玄没打算走的意思。手上勾着药瓶,倚着门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燕然就正欲把门关上,顾玄用脚抵着。
“还有事?”
“没,看着你把药敷上。”
“你不走?”燕然似乎并不想回复他。
“淤伤遇寒雨不利……”
这时天公十分应景地打了一个闷雷。燕然不禁一颤。淤伤似乎真的隐隐作痛。
“本公子不介意为你上药。”他装作一脸正经地笑了笑。
自来熟似的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泡上一壶茶,清闲地品起茶来。随手翻了翻燕然放在案上的书。
“出去!”燕然冷冰冰道。
雨越下越猛,像要把这江南给撕裂一样。
顾玄走到门窗边,伸头出去探了探,随后关紧门窗。顾玄一脸严肃,像是把少年提起来似的,放到床边。他有些强势的把少年的外衣褪下。
“你……你干什么?”燕然推开他。
“等等,”顾玄蹙了蹙眉。他到烛火旁,多点了几根烛火,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接着顾玄挽起燕然的袖子,给他上药。
燕然极不情愿的。从顾玄皱眉的时候,便觉得气氛不对。
顾玄静下心来,轻声说道:“主公,边疆大势未全定,梁国仍有犯境。”
他一边掀下他的衣裳上药,一边说:“景将军暂控局势,留在了大燕。”
燕然一激动,转身,顾玄把药擦偏了:“你的意思是……景瑞被软禁了?!”
“还算不上,边疆仍要控制,魏斯年还不会那么做。”顾玄淡淡道。
少年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明显的痕迹,顾玄眼里透着点几分说不上的意味儿,恍惚间又没了正经,成了原来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小燕然可是又加练了剑术?”燕然不语。随后自愈似的道,“我会心疼的。”
不知怎的,燕然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像做了什么羞耻的事一样,把衣服快速了上来。整理好衣襟,“药也上完了,你还不走?”燕然早就流露出赶他走的意思了。
顾玄识趣地离开。
大雨深处有个模糊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