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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hance》— — 艾丽卡篇

我战:在废墟之下

  我是个流浪的人,或者按照某些人的说法,我是个没有定居的小偷。

  战争是无情的,这是一个人人都懂的道理。生存是战争中唯一的关键,所以我并不认为偷盗是种罪大恶极的事情。

  除非你是个在街道上光明正大游荡的狙击手,那这一切都当我没说,因为我认为你可不会费劲周折去拿走别人的面包,而是将那群可怜的人直接击毙。

  我曾经也见过一些住在避难所的人们,虽然不抵触这种报团取暖的行为,但是对我来说这还是太冒险了,不管是白天或者黑夜,你只要想出现在街边,就要有被击毙或者被攻击的觉悟。

  

  今天拥有一个比较宁静的夜晚,我从我歇脚的地方悄悄地遛出来,地上还有些前段日子下雨留下的水坑,我尽量避开他们,省的踩到了水发出粘稠啪嗒的声音,我可不想因为细节而惹了一身麻烦。

  前方是我很久以前就盯上的一个办公大楼,如果顺利,我想它会是一个好的收容所。

  根据我近期的观察来看,这个大楼并不是没有人居住,也许是附近的流浪者,或者是几位长途跋涉的商人,最坏的情况,那里也可能有士兵在此活动。

  门是锁着的,这并不意外,而且我三下五除二就能轻松解决,但是我需要一些工具。于是我遛进附近一个居民的家中,我不太清楚这种严峻的情况下这家人怎么还能睡的那么安稳,甚至连我踢到罐头的声音都没有注意。

  不过也是因为托他们的福,我非常顺利的搞到了一根撬棍,并撬开了大楼的门。

  这个办公楼似乎还没有经受过难民们的扫荡,所以资源意外的充足。不过我没有被这些没有大用处的材料给纠缠过久,我要去这座楼的深处找些更有用的东西,比如一些食物,或者是医用用品。

  于是我向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了过去,说实话我对此有些抗拒,因为在楼梯旁,我闻到了无法掩盖的血腥味和阵阵的腐臭味从二楼幽幽地飘向了楼梯口。

  不出所料,二楼的食堂就像是人间的地狱,地板上几乎布满粘稠的血液,四处都充斥着不祥的气息。

  “ 这种事只有屠夫才干得出来。” 我小声嘟囔道。

  我实在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更不想去碰那些发散着臭味的尸体,所以我小心翼翼的踩着血水,

  跨过他们打算去别的地方搜寻点物资。虽然这些尸体警示我这个楼里很可能有持有武装的人, 但是我判定没有人会在这种恶臭扑鼻的房间待着,等着有人前来。

  但是这种想法在下一刻就被现实完全的否定了。

  

  角落里突然传来了细微的衣物摩擦声,我下意识的明白了现状,有人,而且很有可能在跟我对峙中。

  在我还没有做出反应前,那人就先给我来了一子弹,黑夜中我连这人的位置都没法分辨,能躲开这发子弹也是我的意识驱使吧。好吧,看来这人不但对我抱有敌意,还拿着武器,我突然有点明白这些死在食堂的人是怎么被凄惨地杀死的了。

  没办法,可我也并不是手无寸铁,于是我边向旁边的墙后退,边抽出我仅有的匕首,老天,我可没应对过拿枪的人。

  我们两个都保持着无声静寂,因为这时候不需要谈判。他似乎也没法确定我的准确位置,所以没有轻举妄动。本来我想着先离开这里,但是我发现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原路返回,前方的门又无法确定有无出口。

  真是遗憾,我那么想着。便故意造出声音,吸引那人的注意力,向他示意自己进入了走廊。这卑鄙的家伙也成功上了钩,我能听见后面人急促的脚步声,幸运的是,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在追逐我的时候开枪的意思。

  我挑了附近一个比较暗的房间,狠狠的关上房间门,等着那人顺着声音打开这个决定了两方生死的门。

  一秒,两秒,等待是最煎熬的时刻,我紧张的要命,仿佛下一秒心跳就要因为跳动过猛而愤愤提出罢工。然后我听到了握住门把的声音,之后就是一丝丝光线透进来,在这个瞬间,我像是弹簧一样扑向开门的那家伙,并狠狠的用匕首乱刺了他一通。

  

  虽然如愿以偿听到了他因疼痛刺激而发出的惨叫,但是通过手感我还是很清楚,我没有一击是刺到致命处的。而那人在惊恐和恼怒之下胡乱扣动了扳机,但这次我就不是那么走运了,在混乱中,枪口顶到了我的腹部,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枪给击中的感觉,这是种异样的感觉,跟殴打得到的痛楚完全不同,甚至被击中那一瞬间我的身体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我感到冷汗遍布了我的全身,那个混蛋也因我的失力挣脱了我的束缚,也许是枪支没有子弹了,又怕我突然爬起来再给一刀,这个家伙就扔掉了枪,抽出匕首想向我刺去,我躲开了,但是遗憾的是我的肩膀并没有躲过去。

  在他再一次拿匕首向我的心脏刺去时,我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再躲开它了,不过我还是采取了行动,匕首飞到了一边,那混蛋愣住了,我又有了足够的时间挣扎起来,就是我的手生疼,但是它帮我保住了命。

  我重新用我完好的那只手抓住我的匕首朝那个目前没有武器的家伙砍去,我不知道我砍了他多少下,看来我是被愤怒占据了头脑,直到他再也不挣扎,我才松开他那个被我按在地上的头。好吧,看来紧急情况解决了,但是我放松下来才意识到,疼痛已经遍布了全身,可能身上到处都是磕伤,刀伤和枪伤吧,反正我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这副身体了。

  我瘫倒在那个被我杀了的家伙的旁边,看来我今天也是难逃一死了。很可惜,跟这个不听人讲话的混蛋死在了一块,父亲嘱托给我的话也还是没有成功兑现。我就静静坐在这儿,等着死神来领我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

  门外有动静,这是我的残留意识在不知多久后给我传达的第一个消息,这个声音很粗暴,像是很不耐烦的寻找着什么。天哪,我可不想再碰到一个士兵,比起屈辱的被人平白无故杀死,我更愿意是在战斗获得胜利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的独自离去。

  但事情并不如意,那个声音还是逐渐靠近了我所在的屋子,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握紧了自己唯一的护身武器。

  

  门最终还是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这至少是我能确定的。我尽量想要压低呻吟声和粗暴的呼吸声,那人似乎没意识到这里有人。之后我又感到了光线,看来我的手电筒在我挣扎的时候掉了出来,还被这家伙捡到了。我对此很不爽。

  “ … … 还给我。” 我尽量发出还算正常且愤怒的声音,在黑暗中狠狠地瞪着那个人的脸,尽管我完全看不清他的容貌。

  一个受伤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打过一个健全的人吧,于是我决定绕过他离开这个房间,能跑多远是多远!

  我努力的爬起来拿匕首向他刺去,但这只是一个幌子,我不想跟人再打一次架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活下去的生机。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我避开他冲了出去,可不出所料,我很快又因剧痛和疲劳而倒下了。我只希望那个家伙能不要发现我,或者无视我也可以,我那么祈祷着,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想,我是昏过去了。

  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怎么记得了,我醒来时外面已经是白昼,我似乎所有事都想不起来,可它们却一遍遍地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内流过,我想起身,可是身体无法动弹。这大概就是我的末路了,

  我这么想着,又缓缓地失去了意识。

  

  我还能第二次醒来出乎我的意料,这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伤口一阵阵的剧烈疼痛了,也许是我身上的绷带起到了作用,但立起身还是有些不便。我意识到自己被谁给救了,就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

  最后的结局大大地偏离了我的预测,这是我深感震撼的一点,但当我看见旁边用剩的绷带和零星的药品时,我仿佛被激起回忆一样,鼻子又酸又麻,只好把自己的头压的很低,很低。

  我为我活下来而感到无比的激动,也对救下我对那个人无比感激。至于是谁,我想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 嘿,你们这里看样子不错呀,我想加入你们,作为条件,我会替你们做事,我走路像狐狸一样安静,我想你们一定会需要我的。”

  现在情况十分明了,我加入了这位先生的队伍,看他的样子他很欢迎新成员的到来,我身上还残留着一些伤,但这无伤大雅。这位老好人先生叫马尔科,也是他带领我前去二楼稍作修整的。我不敢确定他就是那天救了我命的人,直到我听说了还有正在休息的另一个家伙,我才彻底打消了“ 是马尔科救了我” 这种感觉。

  二楼不是很空旷,我在二楼门口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把匕首,但我想它不是我的,因为它新如刚刚悠然飘下的雪花,洁白又尖利。或者,也有可能是他们给我的礼物,就像我上次离开这里后发现背包里多了一个罐头一样。

  我没有过多关注这把崭新的匕首,而是想继续熟悉下一个房间,但是门却自己咔哒地打开了,就像那天晚上被谁轻轻打开的房间门。我立马明白了:这个房间有人。

  “ 你好先生,我是刚刚加入你们队伍的新人,我叫艾丽卡。” 我顿了顿,然后直视他的眼睛,“ 我想我们肯定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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