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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hoose》— — 罗曼篇

我战:在废墟之下

  待在这个避难所已经有些许日子,说实话,过得还不错。马尔科是这里原来的主人,他是个消防员,已经独自困在这硝烟四起的博格伦有极长的时间了,一直在设法与家人取得联系。

  我是于一个月前来到这个街区。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过着流浪汉般的生活,不,应当说比流浪汉多上了几分心惊胆战。在白天,我不能四处走动,其他人也没有敢出家门半步的,甚至窗户都紧关着,因为狙击手会让你丧命!

  而在夜晚也没什么好事,得小心四处游荡的强盗。因此,我必须得不断更换定居所,应该说我根本没有什么他妈的定居所!一个人独自在外面瞎晃,摸不定哪天就给你晃到坟墓里去。

  孤立无援,这就是我当时的处境。我明白,长久下去,我迟早会死在外边。所以我尝试去加入其他人,但无疑都被拒绝了,不过我心里也清楚这其中的理由。

  那天,在经历险些中枪的危险后,我终于到了这家前院。这屋里有人住,犹豫再三后我还是敲了门。幸运地是,马尔科这家伙是个好人,毫无忌惮地收留了我— — 一个叛军逃兵。

  作为答谢,我承诺每晚的守卫任务交给我,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 嗯,落魄的逃兵,但我至少比马尔科强得多。我不会让那些强盗抢走我们一点东西,而我也确实做到了。

  之前一直都是马尔科晚上出门收集物资,这家伙是个老手,可了不得,每晚都能带回来不少好东西。但在一次晚上,士兵攻击了他!该死,他们怎么可以伤害手无寸铁的平民!

  这就是我无法忍受的一点,在军队里的情况更加糟糕而丑陋,所以在某天夜里,我对我的一个战友说出去找女人爽爽,其实我套上旧衣服就逃了。现在我对于他们而言也许只是一个死人,不得不承认,我很想念我的战友们。

  马尔科受了伤,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天气正好转凉,以至于伤还没有痊愈又生了病。现在他服了药,正躺在床上休息,而家里的补给品可以说所剩无几。

  “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坐在马尔科的床前询问他。

  “ 不算太糟… 家里的药都用完了吗?” “ 还有一瓶。”

  “ 也好,就留着它做交易吧。”

  马尔科的声音渐小,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呼吸声变得平缓。我便起身,从上衣口袋取出被弄得皱巴巴的劣烟和一只燃油不多的打火机,走到离床上病人远一点的地方去抽烟。

  “ 呼 … ”

  我推测今晚没有强盗会来访,马尔科是安全的。

  我必须得出门了。

  

  趁着夜色,我前往很久之前就看上的一栋办公大楼。

  它在之前被锁的很好,窗子也被人从里面钉了木板,没有人在这里出没过,应该已经是栋空楼了,但这里一定被人当做过据点,那么有几率会留下点物资什么的。我那时想进去,可一个人在外流浪,哪有什么开锁工具,所以只好作罢。

  这次我带了开锁器,但到了大门前却发现锁已经被人破坏,这让我心头一跳,有人也看上了这里,而且还抢在了我前面,他会不会就在楼里?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最好不要是士兵。

  进了门后,我在一楼小心探索了一番,确认没有人,这里静得只听见我的呼吸声。先来的那些人也许已经离开。

  在抽屉里有少许零件,堆放在角落里的杂物堆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但在仔细查看后,我发现材料没被拿走多少,估计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这些。

  看着被打开过了的空荡的柜子,我祈祷这里还能留下点补给品。

  二楼的食堂简直是一个屠宰场,我幸运地在尸体堆间发现了两个罐头。这些躺在地上失去生气的人可能就是这里的主人。

  是武装团伙突袭了这里?又或者是… 士兵?没有什么好疑惑的,士兵也是胆小鬼,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是团伙都得小心,而大多数没给解释的机会就被歼灭了。

  人多不是好事,总之什么都不是好事!我的不明火气又冒了起来。

  够了,实在不愿意再深入探索,哪怕可能还会有一些物资。拿到罐头我就退回到刚来的位置。

  我的视线转向通往上一层的楼梯口,大楼还是很静,但我神经紧绷了起来,因为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

  回过头来想,这也许是上天的恶作剧。如果我不去放任我的好奇心,在得到了食物和药品后离开,而不是去开了那扇门;如果我没有多管闲事,用珍贵的绷带去给自家换物资,而不是去救一个无关的人… 但哪来这么多如果?

  虽说如此,我并不后悔就是了— —

  

  我已经可以离开,该找的都找到了,但是还差一个房间没有去过。没有去的必要,但我还是想去看一眼。开了门我便闻到熟悉的味道,还是新鲜的。新鲜的血腥味。

  好家伙,看我都做什么。

  从木板缝里露出的一小横暗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房间像是陷入了阴霾之中。

  我站着没敢动弹,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般,这是一种压抑的静。外面时而的枪击声比我在这栋楼里任何地方都要清晰。尽管黑,我还是能看到离我最近的地面上有一个手电筒,要不照照看吧?

  手电筒像是苟延残喘一般,只发出微弱的光束,而我硬是凭着感觉一照就照到染红了的军服,军服的主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光圈顺着尸体旁边的纸箱子堆向上缓缓移动— —

  房间里突然传出了沉重而较为急促的呼吸声!

  我确定她就在离我四五米的正前方!这是个女的,没错,不是男人,不像是男人的呼吸声,是她杀死了士兵吗?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潜伏在我的面前?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不过她为什么刚才没有趁机偷袭我,浪费了白白憋住的三分钟?

  从纸箱子表面反射的一点光,我确信她手里握着一把刀,正对着我露出獠牙,而我没有带武器。

  “ … 还给我。”

  我立马懂了她的意思,这是她的东西。下意识的,我看了眼手电筒,而就在这时,阴影里的家伙突然就冲上来,我感觉刀尖朝着我的脸逼近!

  虽然成功躲开了,但因为失去重心我摔在了地上,没抓稳手电筒,它也摔了但它的光没有暗下来。只听见“ 嘭” 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等我抬起头来,那人已经没了影。

  惊魂未定之余,我感觉到了脸上有黏湿湿的东西,我机械般的用右手摸了下脸颊。是血,倒不是我的,我没有受伤。

  总算是放松后,在手电筒微弱光束的反光中,我能看清点地面了,地面上留了好几小摊新鲜的血。

  “ … … ”

  “ 见鬼!”

  

  马尔科休息这么一晚,看样子精神好多了。

  “ 嘿,兄弟,欢迎回来,辛苦了。” “ … … ”

  “ 嗯?你要找什么?”

  我敢肯定,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阴沉,虽然我并不想这样。

  “ 罗曼?”

  怎么没有,不都是放在这里的吗?

  “ 也许我可以帮你,你想找什么?” “ … 绷带呢?”

  “ 噢,在地下室柜子里还有一个。”

  这家伙怎么还把东西放在地下室,信不过我怎么的。

  “ 突然要绷带做什么,我们家里没有人受伤啊?”

  开了门,绷带果然好好躺在柜台上。我拿起它,利索地塞进衣服口袋里。

  “ 算是够了,马尔科既然你身体恢复得不错,今晚就给我守好了,明白?”

  

  我脑子一定是在昨晚被吓蒙了,鬼知道我揣着两个绷带又回到这里做什么。想起那几摊血,我打赌,人一定没跑出楼,缩在楼里的某个角落里也说不定。没死吧?死了最好,省的我麻烦。

  她就这么躺在这,还算聪明,有物件遮挡了些。我蹲在旁边,粗略看了一眼她的伤势,好在光线够我判断。腹部中枪,右肩有刀伤,左手也受伤了,不知是不是已经流得够多,再冒出的血很少。

  我不住地撇了撇嘴。亏她还能撑到现在。

  “ 等等,手电筒,我需要手电筒… ”

  一切都准备就绪,但是她人还没醒… 突然,我有了个念头— — 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在夜色的帷幕下,我只能看出她有不俗的五官相貌,再说我只是蹲着,距离她的脸有一米多的距离。要不凑近看一眼?

  算了算了!看了又如何,我只需要关心自己就好。这次就算这个女人好运,遇到个闲人。马尔科,一定是这个老好人影响了我,这只是人类模仿的本能。

  在我不断地给自己下暗示时,我扯开了绷带。

  “ 呲啦— — ”

  她的匕首正好是撬子弹的好工具。

  … …

  之后马尔科已经恢复过来了,一切回归到正轨,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关于那次的事呢,我想我也忘的差不多了。我认真地把她脏兮兮的有些钝的匕首修理了一番,好将它卖给上门的商人。总之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然而…该是惊喜还是惊吓,没料到在某天与平常没有区别的午后,当我从沉睡中醒来,窗外的阳光一如既往地刺眼,不同的是多了一张床。

  我暗自推测,难道马尔科晚上不出去了?在我边思考的时候,我扭开房间门的门把手。突然我感觉门前好像站了个人,我没有如平常猛地推开。

  “ 你好先生,我是刚刚加入你们队伍的新人,我叫艾丽卡。” 这次我能看清她的脸了。

  和我想的一样,确实长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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