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
“雪风,那个男人你认识?”
(ps:日语‘他’和‘她’发音不同)
浦风颤巍巍地走到雪风身边。
“做、做委托的时候见过啦,不是很熟。”
记忆里浮现出昨晚拍婚纱照的场景,雪风嫩白的小脸通红,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
“这样啊。”
浦风若有所思。
“欸?你在发抖吗?”
“没有,你感觉错了。”
“……”
雪风低头看了看对方那剧烈颤抖的黑丝小肥腿,不禁有些无语。
“枪炮无眼,杨玄先生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高雄慎重地提醒道。
演习用颜料弹没有杀伤力,那只针对舰娘而言。
炮弹就是炮弹,巨大的动能是人类远远无法承受的。
回答高雄的,是那拐杖舞出来的剑花。
“嘶——,这家伙头可真铁啊!”
川内忍不住感慨,她本以为杨玄只是狂妄,没想到对方不仅狂妄,而且愚蠢。
以人类之身和舰娘演习,这是她苏醒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围观的人群中,哪怕是比较天真的幼齿系舰娘,看向杨玄的眼神都带上了丝丝怜悯。
“我知道了。”高雄点头,身侧的舰装闪过一团火光。
“轰!”
炮弹落入水中,掀起高高的水柱,颜料弹将小块水域染上点点深红,五米之外的人却是安然无恙。
相比203mm主炮25公里的射程,五十米外的杨玄简直就是活靶子。
高雄刚才故意射偏,就是想让对方认识到人类与舰娘的差距,从而主动认输。
哪怕是丢脸,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命总归保住了。
可惜的是,杨玄注定无法回应高雄的期待。
淡然,永远都是那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淡然,看着那张脸,高雄心头就无名火起。
“轰!轰!轰!”
舰装亮起炫丽的火光,炮弹掀起数条几米高的水柱。
一轮齐射后,水面如染缸般,红的、黄的、黑的、紫的,混在一起,年轻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懊恼,无边无际的懊恼涌上心头。
“高雄前辈小心!”
岸上传出不知是男是女的尖叫,高雄本能地将舰装挡在身后。
“锵!”
金石交击般的脆响,高雄气血上涌,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舰装与舰娘心神相连,杨玄拐杖抽在舰装上,等于在高雄胸口打了一拳。
一击不中,杨玄立刻稍微拉开距离,挥动拐杖继续往对方身上抽打,速度之快,高雄只能勉强招架。
“锵!锵!锵!”
木棍极速挥动,留下无数残影,与之对应的是那一连串的钢铁之音。
“高雄前辈被压制了!”
“也许真的是舰娘,额……舰男。”
“噫!你别说了,好恶心。”
……
“唔喔,还蛮能干的嘛。”
与小姑娘们不同,身为武者的川内很快便看出了门道,但她对杨玄的印象没有丝毫改变。
近战压制而已,高雄始终都在防御,一旦拉开距离被炮火覆盖,杨玄必然死路一条。
即便不用舰炮,舰装开启状态下,高雄那万吨巨力也能将对方撕得粉碎。
“真无聊,还不如去吃午餐。”
浦风伸了个懒腰,意兴阑珊。
“浦风酱,我们的钱包……”
谷风点着手指,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家队长。
“额,你先忍忍,我在想办法。”
“nya,我感觉,他好像能赢。”
雪风饶有兴趣地盯着混乱的训练场。
“欸?”×2
“居合!”
借着舰装争取来的微小间隙,高雄厉喝一声,右手搭于左腰,清冽的刀刃划过空气。
从小腿延伸到腰腹,再传导到手臂,全身的力量赋予太刀庞大的动能,将压制自己的拐杖直接削断。
“嗤啦!”
破烂的衬衫变得更加破烂,狭长平直的裂口在腰间延伸,鲜血从浅浅的伤口中渗出。
若不是杨玄躲得快,此刻已然被高雄腰斩。
圣体赋予杨玄强大的力量与恐怖的恢复力,但不代表被腰斩后不会死。
灵魂不熄、肉体不灭,那是神道境才能办到的事。
“胜负已分。”
川内阳光的笑容里满溢着嘲讽。
“到此为止了!阁下已无退路,认输吧!”
双方相距不过三十米,高雄单手持刀,身后十根炮管直指那外表狼狈,眼睛却闪闪发亮的年轻人。
认输并不可耻,你舍弃掉自身的矜持,舍弃平日里自以为非常重要的东西。
贞操也好,尊严也罢,哪怕卑贱得像条狗,至少你能活下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继承了战舰的记忆,高雄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认死理的武士。
她竭尽全力地,将自己从无数次厮杀中获得经验传授给后辈,只为让年轻人们学会变通,因为这能让他们活得更久。
在剑术上能击败自己,这是何等天资!
活下去!
活下去,你才能在未来绽放光芒!
回答她的,依旧是那份古井般的淡然。
“逞一时之快,你懂个屁!”
“轰!轰!轰!轰!轰!”
隆隆的炮声掩盖了少女的嘶吼。
水面上绽放炫丽的花火,冲击波掀起微型海啸,重重地拍打在堤岸上,从天而降的水珠化作短暂的阵雨,站得稍微靠近岸边的姑娘们被浇了个透心凉。
“这可是实弹啊。”
川内咋舌惊叹,却又打心底里高兴。
“怎么会……雪风大人的直觉,不会错的……”
白猫儿似的小萝莉跪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石化了般。
浦风嘴角抽搐,拉着妹妹矶风,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
谷风比浦风还要不堪,躲在自家队长身后瑟瑟发抖。
‘已经不只是祥瑞御免了,言灵!这是言灵啊!’
小女生们心中掀翻了无数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