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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日点的死囚(2)

遍地又如何,春光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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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真正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是我们故事中最不值一提的时光。时至如今,你的如蜜甜言,耳鬓厮磨,或者阴晴不定,和非独我一份的温柔,以及林林总总令我寒彻肌骨的碎片,都不再重要了。那九个月的时间就在对峙中刹那滑失了,剥离开了潇洒抽身的你和原地辗转的我。忘却和你的往事是我这数百年苦苦求索的并颇有成效的成就之一,但如今我身处的这一“方舟”,实是令我甘之如饴的、你的馈赠。

(也不仅如此吧。整个飞船的内饰几乎都是‘完美’(她定义的)的浅蓝色,据她高中上传的qq空间(某一早期线上沟通媒介),浅蓝色就是柳先生的最爱,随后也成了她的。还有更有趣的部分,我们在后文听她亲自说。)

就在那天夜晚,你把我急匆匆地从舞蹈室拉出来。我们紧牵着手,奔过本市最大的天桥,不顾脚下灯火的沸腾汹涌鲜红滚烫,不顾人流与楼海咆哮席卷奔流倾压。我们拥身坐在昏暗的大河边,隔岸又是沸腾的烟火,面前便是静止般川流不息的河,万物窒息,万籁俱寂,厚厚天地间,只剩我们的鼻息。那时,投影在天幕的星河,便在河面慷慨的垂落。

你望着它。

你眼中有什么呢。

有山川,有湖泊,有河流,有隔岸沸腾的烟火。有一整个宇宙。

然后你望向我,一切向我轰然倾泻,眼里只剩我的倒影。

“绯姐姐,我想去那里看看。”

“我要去读天文,我要逃离地下的昏壅,我要......”

我恍惚又坚定地应允,以同样破釜沉舟的努力,渴望与远比我优秀的你并肩。那时,每次数着量着成绩排行榜上与你的寸寸逼近,都令我激动眩晕、心颤不已,仿佛我们的轨道,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宇宙也定将如它一样,强磁般、注定地,重叠与并合。

是你让我探出地下城的昏壅,纵目向星空深处。我的生命因你嬗变,那么我投身星空时身侧是否有你,就根本不重要了。

此刻。我将继续你的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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