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降临的那刻,我和他分了手。
暖棕色的驼绒大衣,他还系着我给他织的围巾,长时间的洗涤让它早就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他去烫了卷发,软塌塌地顶在头上,与他湿漉漉的双眼对视的时候,总会惊叹这世上怎会有这样干净的人。
他成长得很快,几乎瞬息之间变成我面前这个事业有成的男人。
他在拼尽全力地奔跑,我则止步不前。
他感性又浪漫,行囊里装着单反和异国他乡的空气,枯叶标本摆了满墙,指尖的颜料,笔下的幸运。而这些,统统都与我无关。我冷漠又现实,顺应着时代委曲求全,面具很沉,戴着也很累,我被迫承受,试图享受其中。
云泥之别的两个人,无果而终的结局是注定的。
我懦弱,惯于逃避,他那样炽热的爱,终究堆积在一起压在心上成为负担,我寸步难移。
和平分手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就此为止,失散于人海,他总有一天会忘记我,正如他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踏上寻找乌托邦的征程。
在这场初雪下。
说最后一句俗套的情话,然后转身做最后一次告别。
“我长达十年的初恋,和我的青春一起逝去。”
“从此他归浪漫,我归世俗,再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