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走再前面,刘子轩就跟在后面。
刘子轩不太爱说话,于是他的师傅总在这一路上有事儿没事儿的逗他,其实这也不能怎么怪他师傅,毕竟在这漫长的旅途中,除了逗他,可能也就没有什么乐子。
这还是刘子轩有史以来第一次离家出远门,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个名字。
便也不怎么跟他的二货师傅计较了。
于是,一高一矮师徒二人一走就是个十来天,才到了这所谓的青鸾巅。
其实刘子轩对着青鸾颠啊,并不抱太大希望。
在他想来,只要是坐落在青草推里的一座毛房子,房顶不漏水,屋里有一张床,便足够了。更糟糕一点,没准那就是个荒郊野外风一吹就能塌的野鸡道观,中间兴许还放着一个露着俩光膀子笑口常开的“祖师爷。”
可这青鸾颠啊,却大大出乎了刘子轩的意料。
青鸾隐藏在虚无缥缈云层中,于五色祥云中显出迷幻美伦的山冒,山涧流下来的小溪环绕在青鸾巅四周。
在山脚下抬头一看,山间云雾波涛汹涌,风过有痕,细细听来隐约可闻虫鸣鸟叫,这些叫声中兴许还会掺杂着几声鹤唳。偶尔能看见惊鸿一瞥的白影从上空掠过,登时就有观川山之灵气。
呼吸间,刘子轩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透过浓密的树林,晓山翠色,空坛澄清疏松影落水底,兴奋的恨不得仰天大笑。
不过刘子轩还是忍住了,毕竟在家的那会闹他就不能怎么闹——他一闹他爹就揍他。最严重的那一次头都磕破了,那么在这里也不会例外,因为他害怕他的二货师父一高兴,就把自己给忘了。到时候他可不想饿死在山里。
刘子轩默默的想,紧紧的跟着他的师傅。
山中的台阶平而缓,不难看出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刘子轩走在半山腰的时候,抬头向上望去,山顶有隐隐约约的庭院住宅,山腰上有一块石头,石头大概是有些年纪了,已经磨得光滑。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青鸾巅”三个大字。
字的好坏,刘子轩是看不出来。只是看着这字,刘子轩总感觉这字好似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时而又如烟云般飘渺不定。
总算爬到了山顶,里面没有杂草,给人一种很幽静的感觉,至于有多幽静呢,给刘子轩的感觉就好像是整座山上就那么几个人,一不小心就会窜出来一只山间猛兽。
没办法,前后反差实在太大,刘子轩装的再好,此也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神情来。
他的师傅自然是看见了,拍了拍他徒弟的狗头,无比自然地说道:“走啊,愣着干嘛?”
说着硬生生把他挤了进去,心中无比自豪,哼,小样,我叫你装!
刘子轩看着这大宅院,实在是忍不住问他师父:“师父,咱们,这里总共多少人啊?”艰难的开口,字字扎心。
师父装模作样的骚了骚头,颇为不好意思地对刘子轩回答道:“哎呀,不用担心的,咱这儿就三人。”说着又伸出三根的手指头在刘子轩面前晃了晃,末了又补了一句:“咱这人少,师父我才能照顾的过来。”
刘子轩嘴角抽了抽,在心底骂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尼玛就三个人你也敢自称宗师,拐卖儿童!骗子!骗子!骗子!
师父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又摸了摸他的头,朝他笑笑:“为何宗师?无非就是为民,再加上法力高强罢了。只要别人承认你是宗师,那你就是。再说通俗一点,无非就是你法力高强,只要你法力厉害了,给凡人们一点儿施舍,他们也会感动的破哭流涕。”
师傅的这番话,刘子轩自然是一知半解,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见他点头,师父轻轻的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不痛不痒:“点头点头,你知道什么是法力吗?”
师父的灵魂拷问十分见效,刘子轩成功再次发愣。
看见他这般反应,道长再次颇为满意的笑笑,:“别发愣了,我先带你去看看你住哪儿吧。”
刘子轩住的地方在北面,那里有一条小溪,和一棵桃树,桃花开得很茂盛,时不时就有几瓣花瓣落下来。
花瓣飘到小溪里,顺水流而下。
很美,让刘轩浮想联翩。
不过浮想联翩的不是这般美景,而是……这是四月啊!桃花怎么会在四月开呢?这样想来,无论是再美的景,也有点磕碜了。
刘子轩迈开的腿迟迟不肯进去,一瞬间思绪万千。
他的师傅又拍了拍他后脑勺:“妖都可以幻化成人形,树凭什么不能成精?好了,走啦!”说着率先踏进了院子。
刘子轩这才慢慢的走进来。
又听见他的师父说:“你把澡一洗,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有事情的话,西面就是大师兄。嗯,不过我想他可能还不知道你,你俩明天再认识吧。”
刘子轩这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是该洗了,毕竟在这十天来,他的师傅不仅二货还贪吃,导致他们每天都在大桥上面睡,还美名其曰锻炼身体?
不出几日下来刘子轩就变得脏不兮兮的,原本破旧的衣服此时看上去就像个小乞丐,到是他的师父可能是睡出经验了,还是一副明月清风之样。
想到此处,刘子轩对他的师父投来幽怨的眼神,可是在定眼一看,他师父呢?!
走进房屋,洗漱完毕,刘子轩打开衣柜,衣柜里面的衣服很多,小到五六岁大到二十几岁的都有。
刘子轩自然没有闲工夫去看那些,这几天跟着师父老累了,于是随便拿了一件符合自己这个年龄段穿的,就躺在床上睡了。
西北扛把子嘤,有没有人看啊?
西北扛把子有人看才有动力啊!(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