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觉得顾将军不错？”素青调笑道。
他原本以为霍世女是这渝都风度最好的人，今日见了顾决，早就偏了心了。
而他家公子又何必执念着霍世女，这渝都的好女子，分明是可任由他家公子选择。
“嗯。”方烟玉点头。
在边疆军营的那些年，全靠顾决照拂，才没有成为被当做发泄的玩物。
更何况也是因为她，他才能活下来，那些日子，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一直留在她的身边，风霜雨雪不离不弃。
如今也一样，是见到她时便止不住疯长的念头。
方烟玉虔诚地跪拜在佛像之下，祈愿方家往日无忧，不受灭顶灾祸。
缱绻的雨早些时候便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狭隙，积水中映出清洗一新的嫩叶与新生般的白。
方烟玉随着三两行人，行至梨园中。
抬眼便是朵朵雪白，花朵还挂着未抖尽的雨珠，瓣瓣娇弱。
他带着素青，走在与寒潭相反的小道上，原先萧瑟的心情稍稍减少，反而有些轻松起来。
他在告诉自己，回到家中，莫要哭，莫要让母亲父亲担忧。
还要和父亲说说心里话，说他见到了顾将军，一见便倾了心。
心里思索，没有注意到他渐渐逼近寒潭。
是深处的呼救声拉回了他飞远的思绪，脑子嗡嗡作响。
身子更是不由他控制般先跑过去。
素青吓了一跳，等他追到方烟玉时，已经看到他冲进河里救人的一幕了。
吓得他哆哆嗦嗦，哭着呼喊。
方烟玉拉住陈若灵的手，刺骨寒凉冻得他快要失去知觉。
他倒是忘记了，他不会水这件事情。
但经此一事，霍无寻总归不好记方家一笔，反倒还要好好谢他。
尽管他恐要交代在这里。
顾决赶到时，方烟玉都快要放弃了，她飞身过去将他捞起，脱下外袍将他裹紧，挡住其他人的目光，便速速离开。
霍无寻与她擦肩而过，神色带着焦急，二话不说钻入寒潭。
方烟玉不出所料地发起了高烧。
素青急得团团转，自责无助爬上整张脸。
外面不合时宜地落起了雨，稀稀拉拉越下越大。
阿广得了吩咐，冒雨下山去请大夫，现今还未归来。
“将军，将军……”
方烟玉只觉得毁天灭地的灰暗将他压得难以喘气，他极力想要找寻的那一束光，迟迟不肯现身。
素青无法只好哭着跪在顾决面前，“求将军进去看看公子吧，公子一直喊着您。”
碍于男女大防的顾决，此时抿唇，“你去取些热水进来。”
说着，便进了屋里，徒留一刻错愕的素青。
床上的人脸颊通红，破碎感一览无余。
还在口口声声含着她的名字。
顾决上前握住他的手，方烟玉似是有所察觉，扁了嘴，“将军，我冷。”
带着哭腔，密密麻麻流过她的心房。
想起阿广的打趣，她认命地抱起方烟玉，催动内力，试着逼出他体内的寒气。
方烟玉感受身边源源不断的暖气，紧紧环住她的腰，埋在她怀里，安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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