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笼,华灯初上。
这日是中秋佳节,那穿林而来的风一阵阵的呼啸着,莫名有种凉意,只是正值热闹的街市上感受节日气息的人们并无一人在乎这点。
此时的山崖边上正有几个不同于那些人们的几位人士,从身着上来看有一位女子和几位男子。
只见他们似乎是起了争执,一位位于那三人对面的那个身型瘦弱的男子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脸色发白额头上冷汗直流。
他咬着下唇似乎在隐忍着十分痛苦的样子,可见他小腿那伤口上的血也是止不住的流,渗入了他那颜色看起来就算是染红了也看不出来的黑裤上。
对面一位气场十分强大的英俊男子看着他,不经意的蹙着他那好看的眉毛,他那一双寒如深渊寒潭的墨瞳直盯着那男子苍白的脸,开口,
“你……”清冷的声线,看似不带一丝感情,却暗藏了一丝关怀。
还未等那位男子开口,那气场强大的男子旁边五尺远的一位粉衣女子便抢先向前一步,伸出食指指着那受伤男子,怒斥道,
“洛飞,你别在骗王爷了!王爷他明明待你那么好,你怎么这么狼心狗肺!果然是离尚书养的好走狗啊!”
闻言两位男子皆是心中一惊。
那受伤的男子也便是女子口中的洛飞此时的脸比方才更要惨白了,‘他难道早知我的身份!他…为何不早早揭穿我,难道刚刚的刺客是他所派来的?’
其实对面的钟亦城自己也是刚知道此事,心里是又惊又不敢相信,这个自己全心相信的人竟是那个人派来的!
呵!可真是好手段,连本王都让给你耍了,洛飞,真是好样的啊!亏本王还因担心你而赶来……
“洛飞,是不是这样?”
洛飞不敢看他那灼热的目光,那似火的眸中的火似要生生要把洛飞给烧死。
钟亦城见他这副样子,心中一寒。
这时洛飞开口问道:
“王爷,你可信过我?”
钟亦城抬眸,看了他一眼,满是冰冷。冷到了洛飞的心里去,他低下头,似在自言自语,
“呵,那么说……那刺客也是你精心安排的了?”偏偏趁我体中寒毒发作的时候,偏偏趁我对你完全放下心的时候,呵,真是巧合啊!当然后面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这时那位女子又开口了,
“说吧!你费劲的接近王爷到底为何目的?”
洛飞心生一计,冷笑道:
“还不是为了……刺杀王爷!”
钟亦城听了,不屑的勾唇一笑,
“就凭你?”
“属下斗胆……拼命一试!”说到一半洛飞便忍着腿上的伤拿出袖中的匕首向着钟亦城刺去。
大家都被这一反转弄的呆住了,似觉得不可思议。
钟亦城也不躲,只安静的看着他,因为他心里在赌,赌他不会伤害自己……
就在那匕首离钟亦城只有三分距离的时候,钟亦城身旁的那男子反应过来,马上出手向洛飞一掌打去。
洛飞就被这么顺势的打飞了出去,今天呼啸的风划过他的脸颊,吹起他那高束着的长发飞舞,这时,连时间都变得滞慢了起来。
他的身后可是万丈悬崖啊!
那十五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他突然抬眸看见常年一个表情的钟亦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敢相信,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眼角流下一滴并不明显的眼泪,没入脖颈衣领。
他望着他说:
“……王爷,记住,我,不怕死,尤其是为了你。”语气莫名十分坚定。
余音刚落,他那单薄的身躯便落入悬崖,消失于众人眼前。
钟亦城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向前冲去,可被那男子拦下。
“好啊!又骗我?!洛飞,本王偏不依你!”
“王爷……不可,他是离尚书的人!”
闻言钟亦城停住动作,望着那悬崖,为什么?
其实钟亦城赌赢了,因为就在刚刚洛飞的匕首快刺到钟亦城心口的时候,洛飞已经不动声色的快速把刀刃转向下了,而这一举动已经被一直盯在洛飞的钟亦城发现了。
所以就算刚刚方竞不冲过来拍飞洛飞,那把匕首将会没入洛飞自己的心脏,只可惜,他这动作只被钟亦城察觉了。
钟亦城冰冷的说:
“给本王找,活见人,死…见尸”
“是,属下听命。”方竞恭敬道。
“王爷,我们回府吧?”那女子问到。
钟亦城缓缓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四周听不到任何声音后,一只手才攀上地面……
洛飞尽力的爬上来,身上伤痕累累,他松了口气,瘫在地面上呼吸。
他心中暗道:“还好我聪明,我怎舍得伤你,尤其是知道你就是他后,我更舍不得去死了。”
刚刚洛飞便是打着吓吓钟亦城好让他攻击自己而落下悬崖,谁知道他竟不出手,刚把洛飞吓的不惨呢!
还好正在洛飞打算反刺自己以免伤到钟亦城的时候,方竞就反手给了自己一掌,真给力!
然后洛飞就顺手在落到凸出的岩石的时候,用匕首一刺,固定住自己,可以算是九死一生了。
洛飞现在很是庆幸自己那五年的‘地狱’生活中有教到逃生方法。
他休息了一会便连夜回了离府。
洛飞看着眼前端坐在的男人,行了一礼,告诉他自己已成功脱身,并获取了那匕首的线索。
离杜风看了他一眼,便起身笑道:
“干的不错,接下来继续按着计划实行,你离语,哦不对,应该是洛飞这条命就算是死了,接下了,本尚书便命你,以黎忆的身份盗回血月匕首!”
“是,属下听命。”洛飞,哦不,是离语心里真的是无可奈何,那把匕首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费尽心思的‘培养’我那么多年,就为了去偷那玩意。
“对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呆在离府,接下来的事情本尚书会安排,对了,你找江度去领了这个月的解药,下去吧。”
“是。”
去找过江度拿了寒毒解药之后,离语便回了房间休息。
他此刻换下了一身黑衣,解下了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着一身雪白的里衣,坐着桌前。
无论是从远还是从近看,都是个女儿家的样貌。
不错,离语,尚书离杜风的庶女,离府的四小姐。
可是既是位小姐怎会男扮女装去做他人的手下,还成为自己父亲的死士?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