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顾盼见付岑走过来,就下意识地挽上了他,“我没看见你说的那个店呢。”
“就在前面,走不了几步的。”付岑迁就着顾盼的步调,放慢了速度,有他们公司的员工看见付岑和顾盼一起也只是微微惊讶后问好。
“我怎么感觉你出来跟皇帝微服私访似的。”顾盼在他跟一个员工打完招呼好,压着声音说道,这一路上,她感觉自己都快接受满街的注目礼了
“到了。”付岑没回答她,进了那个新开的餐厅,服务生在询问雅间还是大厅时,顾盼犹豫了些许后选了屏风后的一个座位,既不憋屈也不惹目。
“想吃什么?”
“清淡些,我最近没什么胃口。”顾盼对这个餐厅的装潢和灯光都十分赞赏,既没有暴发户的那种金碧辉煌,也不是乱搭的硬件,现在这种小资的情调还是很受欢迎的。
“遇川给你把药拿好了吗?”付岑把茶水在两个杯子里温凉后递到顾盼手边,她今天穿着长袖的针织外套。
“手怎么这么凉?”付岑的指尖触到顾盼的皮肤的时候微微皱眉,“身体不舒服吗?”
“一直都不舒服,不过最近严重一点。”她说的漫不经心,还转过来安慰付岑不要放在心上。
“下午带你去北医看看,联系的心理医生会给你做全面检查。”付岑推了两个会,顾盼再这样下去迟早得早夭。再给她的坟头挂个“付岑之妻”的名号么?付岑自动屏蔽这些不吉利的想法。
“你要陪我?”她捧着脸看着付岑,“别皱着眉,丑死了.”
“你不想我陪你吗?”
“难道是昨晚我让你睡主卧,你终于记得你是我丈夫的事了么?”她抬起手让开桌面,服务生端着菜品放到他们面前,很经典的三菜一汤,按着顾盼的喜好没见荤腥。顾盼最近胃口是真的差,以前喜欢吃的现在看见就觉得有些反胃,舒棠也说她最近做菜放的调味料都尽可能少了。
付岑没答话,拿碗盛了一小碗米饭放到她面前,“不吃主食怎么行,身体会垮的,到时候瘦的婚纱都撑不起来。”
“哦。”顾盼捧着碗,虽然没有觉得饿,但还是为了不在公共场合和面前的人发生冲突,她选择乖乖吃饭
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妈妈,我不是很喜欢那个什么付总。”
另一个中年女人又说,“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那可是握着启胜的人,你爸爸那边时局不好,很多人想推他下台,如果能拉到启胜的投资,事情就解决了。”
“人家又不傻,往那里面砸钱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要是……”后面的话顾盼没听下去,付岑一脸淡然的吃着饭,完全不顾屏风后面的人把他做了猎物的话题,许是见得多了,这样子的事也不稀奇。无非是想把女人拿来做人情,前几年一个公司的老总濒临破产,把自己女儿嫁给了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只为了一笔款项。结果最后钱没到手,女儿也嫁了出去,人一气之下死在了那个人家门口。
“好吃吗?”顾盼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思,在吃完最后一口米饭以后目光在付岑脸上游离。
“还行。”付岑拿纸巾擦了嘴,想站起来问顾盼要不要去结账了,顾盼按着他坐下来,“急什么,听听人家怎么计划的。”
“没兴趣。”
“那个女的可就是闫晚姝的继女,就我跟你说那个19岁的那个年轻混血。”顾盼的鄙夷里带着一丢丢怨恨。其实那个Kelly说是继女,谁知道是不是闫晚姝的幌子。
顾盼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羡慕吧,不过现在苏蕴对她很好,她也没什么好嫉妒的。
“我第三次跟你说,不会有小三小四。”付岑给了一个顾盼“再有下次扔你喂鱼”的眼神,带着她去柜台结账。可能是两人太惹眼也可能是这里离启胜很近的缘故,闫晚姝在一小片议论声中注意到了穿着针织外套的顾盼,以及旁边一身正装看起来矜贵出众的付岑。
“盼盼,”即使顾盼那天在水榭发了那么大的火,闫晚姝还是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在顾盼面前打招呼,虽然她的眼睛就差掉在付岑身上。
也是,谁看到泼天的富贵时双眼不发光呢。
顾盼下意识的回头,冷冷的看着她的“妈妈”将如何对她这个“启胜总裁夫人”,“有事?”
“好巧,你也在这儿吃饭?”她有些局促的笑笑,许是找不到话题可以攀谈,“上次在水榭……”
“巧什么,旁边就是启胜,到是你们,好巧。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顾盼拿了放在付岑手里的包,从里面翻出一张银色的卡出来,纤长的手指夹着薄薄的卡片,朱唇轻起,“在里面有七十万,别为了钱来烦我和我爸。”
闫晚姝几乎条件反射要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我找你难道是为了钱吗?”
“不够吗?”顾盼又在皮包里翻了翻,她出来身上没带那么些卡,付岑结完账伸手把她护在身后,“闫女士,要是不够的话,来启胜找我。”付岑从还未收回去的皮夹里抽出一张烫金的商务名片,显然上面留的并非私人电话。
Kelly远远看着这边的动静,付岑这个态度,她没必要去败好感,静默地看着闫晚姝的尴尬处境。
说起来,闫晚姝对这个顾盼还是有感情的吧,不然以她的手段怎么会打感情牌,而不是直接谈生意。
“再会。”顾盼收回卡,跟着付岑离开这家店,消失在闫晚姝的视线里。一直到进了电梯,顾盼没稳住脚,瘫软在付岑怀里。
“付岑,你扶我一把。”她靠着他的肩想站起来,付岑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遇川说我没大碍,上回是你乱扑腾,别动。”一句话堵住她的嘴。28层的秘书助理目送付岑公主抱着顾盼进了办公室。门锁的声音合上的时候,公司群里躁动起来。
“最新消息,总裁夫人被总裁公主抱着进了办公室了。”
“不是说是付总逼婚嘛?”
“传言信不得,好甜,我要磕这对cp。”
“总裁手不是没好吗?拆线没多久吧。”
“你懂什么,夫人轻着呢。”
……
付岑把顾盼放到黑色的皮沙发上,“你休息一会儿”
“我……”
“别想太多,你在这里说话会影响我工作。”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当被子盖着,“两点四十,我把东区的议程安排好了就带你去医院。”
顾盼闻着他衣服上的柏木香,沉沉地点头。付岑工作的时候戴着他的金边眼镜,顾盼形如空气。
竖起来的几个屏幕上各样的曲线在波动,顾盼对金融方面了解不深,但每天对着这些数据图像,应该很累吧。
可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的这个位置的辛苦是大部分人在这个年级几辈子都盼不来的福气。
“付岑,”
“嗯?”他从文件里抬起头,沙发上的女人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怎么了,沙发不舒服吗?”
“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吧。”她说着便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还没等他说好与不好,就推开玻璃门去了外面的秘书室。
“太太。”秘书室的人见顾盼过来,站起来微微的笑。
“那个,茶水间在哪儿?”她没逛过这个28层楼的启胜,一直都是直线距离的从一楼到28楼。
一个离她比较近的秘书说带她去,顾盼说了谢谢就跟着秘书在28层左拐右拐,因为28层就两间办公室,董事长付启山不在,所以相当于整个28层都是付岑的。在寸土寸金的三江市中心,有这么大一个可以当咖啡厅的茶水间,顾盼对他这个人的暴殄天物的程度再次升格。
“有需要帮忙的叫我就好,我姓冉。”秘书把她带到茶水间的操作台就退了出去。顾盼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了蜂蜜和小西柚,细细的处理了一会儿,给付岑泡好了蜂蜜水后她给自己兑了草莓奶茶。
端着两杯东西进办公室的时候,她很没形象地用脚开的门,付岑闻着空气里散发出来的奶茶香气,皱了皱眉,“怎么自己喝奶茶?那种只有卡路里没有营养的。”
顾盼把蜂蜜水放到他桌上,自己捧着热乎乎的奶茶,“你放在那里的,又没人喝不是浪费。”
“那我空了就把茶水间里的东西清空。”惯的她还?
“付岑你27活的跟72一样,我家里最老一辈的那个阿公也是这么说话。我才23,我也还是个孩子。”
办公室良久的沉默,付岑摸了摸下巴,重复着她的字眼,“孩子?你结婚证都领了,你还活回去了?要不要给你报个小学奥数补习班,让你体会体会童年的快乐?”
“不需要谢谢。”顾盼抓紧了她的马克杯,仿佛下一秒付岑就会多走她手中的“卡路里”.
“几点了?”他问。
“1:45,还有一个小时。”顾盼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
据说,这是能俯瞰三江的最佳视角。向上手可摘星辰向下脚踏三江城。
“这里要是有个天文台就好了。”顾盼一个人感叹着,在城市最高的地方看星星一定很美吧。
“站在这里,你会觉得启胜的位置很高吗?”她记得,这个新地址是付岑力排众议选的。
“没有,站的越高摔的越狠,我选在最繁华的路段把启胜安家只是想让员工明白他们对启胜的重要性,我给他们最好的福利和待遇,同时不吝啬机会给新人,这样启胜才有可能站的更高,而不是我站的更高,28层下的27层楼才是启胜的根源所在。”
所以,付岑一直在清楚那些想从底部开始啃噬这幢楼的蛀虫,外界都传启胜的新总裁一上来就卸任几位老员工,是想给自己树威。但至于为什么卸任那几位,付岑有自己的理由。张宇利用公职之便,低价转售房屋;温琦华隐瞒不报工程缺漏,自己吃掉款项。他从来不冤枉一个对启胜忠心耿耿的员工,也绝不养蛀虫。
“要是你被人推下台了呢?”
“要是真有那一天我能被推得下去,损失的也只是28层。”他抿了一口蜂蜜水,里面加了青柠中和了蜂蜜的甜,味道不错,“但我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他说的时候眉眼里是上位者独有的张狂和底气。
“那你好好工作,我不打扰你了。”顾盼退回沙发,她刚刚在奶茶里加了1/4的药,困意袭来,顾盼盖着付岑的手工西装靠在抱枕上睡觉。
说实话,她睡相不是很好尤其是睡的沉了,付岑被她手表磕到沙发角的声音吓了一跳,起身把人往里放了放。
[我做噩梦了?]
付岑看着她的睡颜,想起她今早的困惑。
昨晚三点多的时候,付岑被顾盼的一声声呜咽叫醒,听不太清楚她再说什么,总归是不好的内容,她眉头皱的厉害,付岑像哄自家侄女一样哄着顾盼睡,好像一下雨她的毛病就会特别严重。
都是梦魇,都是心病。
她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付岑叫不醒顾盼,代她接了电话。
“喂,盼盼,最近国外的那个特效药买不到,我……喂?你怎么不说话?”
“我是付岑,顾盼在睡觉。”等待付岑的是一串嘟嘟声。
特效药?上回给她寄快递的那个医生吗?付岑看了眼备注,默默存了号码发给遇川:帮我查个人。
沙发上,女人还合着眼睡觉,这一回,她眉目舒展,该是一场安稳的梦境。
可爱的作者这是最后一篇存稿哈哈哈
可爱的作者工作量与日俱增的我,还是会在我去学校上学前每日更新的
可爱的作者绝对不会太监
可爱的作者大家放心,我是个有责任心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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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作者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