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猫着腰在花园中穿着走,不经意间撞到一物,她瞬间瞳孔放大,声音不自觉带了颤。
“谁?”
李恒看着前面弯着腰的女子觉得有几分可爱,勾了勾唇回道:“你是府中的婢女?”
翠竹不敢抬头,听闻是男子声音便也没这么害怕,放松下来一想府中出入男子必定是权贵的,她欣喜回:“奴婢...奴婢是李府正妻李月歌的贴身婢女翠竹。”
平妻实在上不得台面,她一想其中关系就慌忙谎报。
李恒带着温文儒雅的笑,“即是婢女便赶紧回去伺候主子吧。”
她哑然,只能低头眼角含泪地说声是。
李恒正打算走,听到女子委屈的哭腔顿了顿,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了?”
毕竟关怀府中下人也是他该做的。
“没,没怎么。李夫人待我们是极好的,不过夜深了,您是何人,为何还待在李将军府?”
她忽的意识到什么不对,抿唇娇羞一笑:“是翠竹多嘴了,公子...”
李恒看着女子笑容忽的想起婼杞来,他皱了皱眉,她许久没对他笑过了。
他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便匆匆离开了,他有些想念婼杞清丽面孔。
翠竹看着李恒离开,面目扭曲。
*
婼杞命秋葵送的汤已经到了,李恒当做这是婼杞求和的意思,便马上赶来婼杞院子。
“杞儿..”他进门看到婼杞刚好换了身衣裳准备出府,一身青色衣裳衬得她清秀雅致,配上她眼角微微泛红平增几分魅色。
婼杞回头看见的便是李恒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皱了皱眉头走上前解释道:“左相府夫人邀我上府里与她叙旧,我先出府了。”
李恒放下心,那虞夫人虽是一女流家,但也是聪慧过人,想必与她一处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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婼杞上了马车,看着藏在袖子里的信件沉默了。
“去公主府。”她吩咐。
信是和渊送来的,她猜想与病中的皇帝有几分关系。
她想到那个记忆里残酷无情又愚钝的男人,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报应这不就是来了吗?
想的出神,公主府也到了,婼杞抬头看着前面院子里背着她的熟悉身影鼻头一酸,别扭的小声喊:“哥哥。”
这人正是麟王,他扭过头温和笑笑:“小妹,”一身白衣温婉如玉,一如当年。“你十五及竿那年去西域,如今算来,唔,应是有三年未见了罢,快过来仔细瞧瞧。”
和渊公主站在一旁拿出手帕,看着婼杞扑到麟王怀里痛哭出声捂嘴偷笑,“这下是都在一起了。都会好起来的。”
待婼杞整理好情绪,便又笑着扑到和渊公主怀里,和渊娇嗔:“还是这么小孩子气性,你看看我和你哥哥,哪个不是沉稳性子,娘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爱捣乱的。”
婼杞气哼哼的鼓起脸蛋,不满回:“我在别人家面前不也是温温柔柔轻轻冷冷的吗!还是哥哥更为好一些。”
麟王眼含宠溺,笑着应和:“这是自然。和施,一会儿你与和渊随我入宫罢。”
婼杞懂得这次可能就快要成功,低下了头。
麟王看了婼杞一眼,“还有右相嫡子元溱。”
婼杞抬头惊讶,“他来作甚?”
和渊撇撇嘴,都是一群馋她妹妹的无关紧要的人。
麟王解释道,“皇上身边的陈公公是我们的人,御林军也被我们的人穿插,整个皇宫已经在我们掌握之中了,而这一切都是有元小少爷帮助才一举拿下的,”他看了一眼好奇的婼杞,补充道:“当然还有和施帮忙,安排椋贵妃在皇上身边才能有这样的结果,和施功不可没啊!”
婼杞表示很满意这个结果,又惹得和渊发笑。
“时候快到了,该出门了。”麟王看看天,又赶着马赶往皇宫。
婼杞三年未见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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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龙体不适,隔着床帘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人禀报。
“麟王与和渊公主,还有——”外面的陈公公顿了顿,“还有前去西域建设返回的和施公主前来探望皇上!”
西域建设?倒是说得好听。和施笑笑,与两人一同拜倒在床前,轮到她时沉着开口。
“已逝月茗格之女和施,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床上的人一下挣扎坐起,怒道:“放肆!谁准许你提那个女的名字!”他指着婼杞,一字一句道。“滚,滚出皇宫!朕不希望看见你!”
麟王拉了拉婼杞的衣角,摇摇头,起身向前:“父王莫要动怒,如今咱们大顺的公主回京城,应是件喜事,儿臣想办个喜宴。”
“就在皇宫。”
皇上意识到麟王的眼色并没有以往的恭敬甚至带了些疏离,他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麟王微微笑,“儿臣的意思,父王应该很清楚才对。”
“你威胁我。”皇上也懂了自己如今的处境,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儿子,“当初我就应该把你和这两个孽种掐死!”
和渊公主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使了使眼色给陈公公,然后温温柔柔的说:“父皇怎么说这般话,我们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她眉眼弯弯“父皇应该知道,今天和施公主回京,我想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婼杞站在一旁挑眉,姐姐好A怎么办,在线等还挺急。
皇上没有办法,便转过头不再理会。
麟王见此,带着妹妹出去,宣布道:“皇上身体抱恙,明日起上朝由我暂替。”
和顺帝听见跌落床下,他知道他这一生算是完了。
好一个月茗格,生的孩子跟她一样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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婼杞悠闲来到后宫,不经意听见几个宫女小声议论着皇上怒火攻心晕倒的事情,笑笑没有理会。
那个男人对她们三兄妹从来没有好眼色,而她长的跟母亲最为相似,是他最厌恶的子女。
既然他没想过留她的命,那他的命就由她来夺。
是时候该让他身边最宠爱的妃子去插他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