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溟没坐稳,差点扑到了对面座位上。乌溟慢慢爬起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宰相大人的轿子……还真是……刺激呢——”
唐兴仁看着趴在轿子里的乌溟,忍不住抬手握拳挡住嘴笑了几声,调笑着说道:“乌状元,请起,在这儿就不必向我行礼了。”
乌溟听出来唐兴仁语气里的笑,不卑不亢的站起来,正了正衣襟,低头看着地说道:“不知为何这轿子如此颠簸,况且外头如此吵闹,恐惊动了宰相大人,让卑职出去查看一番情况,确保宰相大人的安全。”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掀帘子出去了。
唐兴仁只好说了句:“那就有劳乌状元了。”
乌溟出去一看,就看到一群轿夫在驱赶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小孩,而那个小孩正坐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轿夫看到乌溟出来了,恭敬的说道:“乌状元,这里有一小乞丐,我们正在驱赶他,惊动了您的大驾,属实抱歉,我们这就赶他走。”
乌溟皱着眉头说道:“且慢,乞丐也是人,你们仔细问问他有没有何处受伤,免得磕碰,让宰相大人沾了晦气。”
一众轿夫只能诺诺称是,回头询问着小孩儿的身体情况,这非但没让小乞丐说出自己有哪里不舒服,反而让他哭的更凶了。或许是被凶惯了打怕了,就算是哭,这小孩儿始终是小声地抽泣着。过了一会,或许是小孩儿哭累了,这小孩儿眨着朦胧的泪眼看到乌溟从轿子里出来,打心里觉得她像个面善的小哥哥,便哭哭啼啼的爬到了乌溟的脚边,一众轿夫也为难的挠着头,看着那小孩爬了过去,扯着乌溟的袍子,怯怯地带着哭腔叫了声:“哥哥……”
乌溟捏着太阳穴,心里无奈的想着:今天是都跟我的袍子有仇吗?这是第二个想把鼻涕往我身上抹的人了,还是个小孩子。
乌溟没有办法,只能蹲下来,看着那个小孩,尽量温和的问道:“小朋友,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那小孩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和鼻涕,乖巧但是因为害怕,所以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叫华华——我……我从小就……就没有爸爸妈妈,大……大壮叫我来……来这里……乞讨,他……他力气很大,我……我怕他揍我,所……所以就来了。”
一想这些事,乌溟就脑袋疼,但他还是耐心的准备问问他其他问题。结果,还没问,那小孩儿就哭晕了,软软的靠在乌溟腿上,这让乌溟的腿也平添了一些重量,那小孩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仿佛一颤就会如同珍珠一般滑落。虽然华华脸上脏脏的,而且还未长开,但也有着幼童的精致可爱。乌溟没多想,解开袍子就裹住了这个小小的孩子,有点吃力的抱了起来。
其他人看着她都惊呆了,乌溟冷静的说道:“他晕倒了,我带他去治疗,免得让宰相大人落得一个撞晕幼童弃置不顾的恶名。”说完便转身掀起帘子走了进去,丝毫不顾忌这群轿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