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桌上放的木盒里是一匹一匹的绸缎,几两金子,还有一个碧玉累丝簪。
姜锦瑟拿起那簪子,细细端详着,
这玉……
那簪上面的碧玉呈暗红色,里面微微染上过青色,一旁累着一小攥金丝,叠成花样套在柄上。
腕上的血玉镯露出来,和簪玉在微阳下闪着光亮。
姜良看她入了神,又望向她手中的簪子,“这簪子上的玉……”
“这玉怎么会送过来呢?”姜锦瑟被他的话吸引过去,“是吧,平阳王怎么会有这个玉呢?”
“不,这玉贵重得很,是平阳王祖母,前安阳大将军的夫人下葬时的赔礼,只有平阳王府内有。”
姜锦瑟更加疑惑,“只有平阳王府有?那这……”露出自己手腕,一块差不多色泽的玉镯在娇小白皙的腕上安然待着。
“害,这世上多得是相同的东西,老夫敢保证,平阳王府家的玉绝对独一无二的。”姜良说完又挠起了头,“不过平阳王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当做奖赏啊……”
“难不成……”姜良贱兮兮的靠近了姜锦瑟,嘴里'嘿嘿'的笑着。
姜锦瑟被弄得一身鸡皮疙瘩,“王爷就是赏赐,估计他财大气粗呗。”
“财大气粗?那也不可能这个份上啊……”姜良把簪子放到木槿盒里,“既然他送来了,那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啊~”他故意拉长了尾音,音调被提高几度,显得神秘兮兮。
姜锦瑟黑了脸,左手运着气,一团肉眼可见的气流向姜良的腿脚处打去。
“诶诶,我可是你师父啊,不带这样的!”
姜良被她赶到屋里磨药,姜锦瑟就待在外面,回想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半年时间。
先是落崖,露宿街头,然后揭了皇榜住到了平阳王府,还有遇到的柳老,玉以韵,白青阮……
白青阮……
姜锦瑟口中念着她的名字,趴在了石桌上,一瞬间困意袭来,就在微风的吹拂下入睡。
玉芙宫内室,男女的贴身衣物散落床边,榉木雕花架床上,白嘉独自撑着床铺,遮掩着身上的青红,白皙的脖颈,细嫩的脚踝,面上带有不自觉的几分媚色,玉手纤纤勾起身旁的衣物,给自己换上。
白青阮踏入内室,缓缓半跪在地,“娘娘。”
室内一片云翻覆雨的气息,只开了一扇镂窗,青阮微微皱了眉头,丽妃眼神飘忽,轻笑出口,“哟,不愿闻这味道,本宫也不愿啊,可这味道无毒,你那芝毒可是有毒的啊。”
“娘娘……”白青阮立马跪在地上,她自然知道丽妃的语意,可还未等开口,就听她吩咐着,“去那儿拿件外衣,本宫等会儿要陪贵妃游园。”
打开柜门,白青阮挑了一件淡蓝苏绣月华锦衫,领口小半圆,半遮半掩将脖间的红点露出,一根青色腰领带拉长了身形。
白嘉到铜镜前细细观赏,“你这人儿倒是有几分伶俐。”
“是娘娘调教得好。”
“这没有别人,该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白青阮眼眸闪了闪,“是,堂姐。”
姜锦瑟再睁眼已是夜,秋风瑟瑟泛起凉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膀肩,正准备回屋,耳侧响起悠扬笛声,时而委婉动听,时而大气磅礴,声似流水般清澈,形如峨山般大气。
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再醒过神来,是笛声忽远忽近随秋风消散去时。
周围静谧安详,兰竹在右侧形成一块树林,脚下是石子铺作的路,耳畔只剩下虫鸟的声音。
后侧一股暗流向姜锦瑟袭来,姜锦瑟侧身躲开,没有反击,而是闭上了眼,静静感受着身旁的气流,在她的冥想里,周围的暗流都化作一团肉眼可见的光束从她身侧穿过,不断转身,翻身,抬手,躲避,把她逼到兰竹的一处。
姜锦瑟低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兰竹林,聚气于指尖,运气抛向林里,随后用力跑到“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