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园内显得静谧又神秘。
“主子。”平晚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姜锦瑟,女,十七,似乎就是个寻常百姓,我们只有她十六岁之后的资料。”平晚面露难色,无论她调动多少人,就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姜锦瑟十六岁之前是如何。
“那姜良呢?”景华年的脸色暗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姜良年轻时候是安宁堂的伙计,后来失踪了一段时间,随后见他现在这般破破烂烂到街上算卦,虽然口碑不好,但正经医术还是可靠。”平晚说完,垂下头,“属下无能,仅仅能查出这么多。”
景华年眯上了眼,嘴型微微变化着,“姜锦瑟……”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平晚一向冰冷的眼神闪烁了起来,“主子,那姜漂锦瑟刚刚说的……”
景华年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摆了摆手,“这件事我心中有数,那二人被光明正大的揪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是,”平晚有些扭捏道,“我是胆心主子的身体,毕竟那药方确实有问题……”
“嗯,”景华年不耐烦似的应了一声,“你只需要好好办事。”
平晚看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仿佛刚刚那个姜锦瑟走了以后就开始皱着一双眉头,平晚的心中仿佛被一块石头压住,压着声音回了一句“是。”随后又如点水般从树叶上掠过,来到一处暗阁。
乌压压的树叶被微风吹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窗户。
“怎么?”平风见她一回来便放下自己的佩剑,重重的砸在桌上,“月试没取得好成绩?”
平风擦了擦自己的弯刃,爱惜的放回物品架,转头看向她。
平晚用力的握着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什么。”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从小在景华年身边长大,当初在景华年身边追求爱慕他的人可不少,各种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争着到他身边,可是这次,这次姜锦瑟什么也没做,就让平晚感到心里闷闷的。
“睡了吧。”
平风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她应了一声,躺在床上,侧着身子,暗暗做着深呼吸。
翌日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细碎的阳光穿过树叶在青石苔上映射成一幅幅细小的图画,水中的鱼儿见了阳光又欢愉了起来。
姜锦瑟早早起了床,经过昨晚的那件事,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好,先是迷了路,然后遇到什么药方,之后还在一个院子里和平阳王聊了起来……
“唉呀……”姜锦瑟揉了揉太阳穴,用手背搭上眼睛,望着太阳轻眯着眼,伸了伸懒腰。
不难看出姜锦瑟的眼底有轻轻的乌色,眼中也布了一些细血丝,这个人看起来狼狈憔悴了些许。
“哈啊……”姜良伸直了身子,一只手像猫似的往上伸着,另外一只手撑着弯曲的腰杆,大声的打着哈欠,那双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