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本就不大,一日便出了边境,越了几座山就进了北齐的边境。
北齐没有天启那么湿润,可以说干燥,脚底是未曾在春日见过的金黄色草地,头顶是蔚蓝的天。
那坐于马车中的女子不知是多少次拨开车帘,望向那蓝色的天。
几日的舟车劳顿,良池面上已有了倦意,那双眼睛疲惫的闪烁着。
回首,这最近的事也不过经历了五个月,从寒冬到春日。
她好像过了一辈子。
头顶的天没有什么变化,看了几日也就是那样,蓝色,却没有给她带来希望。
良池慌了,她开始害怕到了北齐之后的日子,惶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更对那传闻中古怪的摄政王恐惧。
知道这个消息后,在坐上这座马车前,良池都没有做过打算,因为有其他事情需要她去解决。
现下不同,她真的要到北齐了,要做那个摄政王妃了,就在今夜。
这种感觉从坐上这个马车后便开始蔓延开来,现在时时刻刻都在敲打良池的心。
“春橞。”
“停!”春橞叫停了马车,掀开门帘问道。
“怎么了公主?”
“今夜就要到北齐了,你帮我......”
话还未曾说完,马车后边就传来打斗声,血溅在那薄薄的一层纸上,触目惊心。
“公主小心!”
一个男人的身影飞快的撺到马车前,尖刀刺入门帘,春橞抓起边角向后拉,那刀锋直直的插进车内。
门帘被春橞拉住,男人只能从布中抽出尖刀,转向春橞。春橞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刀,划伤了男人的手臂,男子痛的手一松,继而立刻向着春橞刺去。
春橞从前是被良池救下的,以前的日子苦难,身上时常带着小刀防身,到了肖府这个习惯倒是改了,此次和亲还是良池吩咐才带上。
春橞没有闪开,她本就不会武功,和那些流氓地痞还可以打打,遇上这种刺客,春橞根本没有力量反击。
春橞胸前被刺穿,血蔓延出来,在那红色的衣服上只能看到深红的一朵花盛开。
良池在帘内只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却不能做出任何反应,无助和绝望包围着她。
春橞眼神一横,向着右手边的马就是一刀,那马愤怒的一跳,男人没有反应过来,从马车上跌落。
春橞拽着帘子的手松了松,良池迅速打开门帘,春橞的血流了一地,马飞速地向前跑,良池讲春橞抱进马车。
血糊了她一脸,她不知所措吓的像个木头人,泪流的全是,春橞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甚至都没有睁眼,只是倒在良池怀里。如果不是那些血,她就像睡着了。
“春橞......春橞.....别这样....春橞!你醒醒啊!春橞别走!”
良池呼唤着,可她不动,一点也没有。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马,它向着树林冲去,越跑越快,血还在流,越来多,良池眼睛上被糊的全是,这种味道甚至要让她崩溃了,哭的不停。
突然,马车向着左边倒去,坠落。
良池那一刻抱紧了春橞,失了知觉。
———
城民们很早就到城门口等待,他们在迎接他们的摄政王妃。
一直等到了天黑,还没有一丝消息。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
“王妃被人刺杀,现下已到摄政王府修养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这王妃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刺杀呢?”
“别说了,摄政王殿下虽受我们爱戴,可王妃每次都不幸啊,前两任王妃都是惨死,这和亲公主更惨,还没到我们大齐就被刺杀。”
“是啊,虽说摄政王殿下一表人材,可就算要娶我家姑娘,我也不给嫁!”
“就你?真.....”
什么话都有,顿时城门口乱成了一锅粥。
直到官兵过来疏散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