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禹州新田县县令前段日子被查出受贿,新帝意识到该地民风有失大体,需立即整顿。”
陈剑峰随性地把酒杯倒扣在桌上。
“杀鸡焉用牛刀?把你这个御前侍卫都派出来?”
“剑兄不可大意,禹州治安散乱的情况以有多年。”
“当地多商賈,有的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他们家大业大各自有各自的势力,并且长年来还呈现扩张趋向。”
“趋炎附势,蔑视法规的风气已经嵌在部分人的骨子里。即是争斗,必有人不择手段。”
“除此之外,下级官员的堕落往往意味着什么?新帝年轻有为,暗中盯着禹州通判许国良,发现他并不像表面那样正直…所以借这个机会整顿风气,如果能把许国良揪出来,估计他下一步就是杀鸡儆猴了。”
“许国良应是与朝廷大臣有亲戚关系,多次供奉当地名贵药材博取太后好感,内通外应把形象维持得很好。”
“皇帝派我来,很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以免打草惊蛇。”
二人陷入了沉默……
须臾,陈剑峰突然抬头像是想到什么。
“萧沐,此地离你娘的坟不远。要不咱先去上柱香?”
萧沐:“刚想对剑兄提这事,走吧。”
萧沐与陈剑峰骑行来到城北的一片林子,这里四面环山,几颗桃树开得正盛,风景算不上艳丽,却朴素而安详,令来者心定神闲。
母亲的坟碑也是平淡无奇,一块凹凸不平的青石板。经历岁月的侵蚀,上面携刻的字体几乎模糊。只依稀认得出几个:……之妻何氏
“娘,儿来看你了……”
“虽不曾见过您,但孩儿相信您的面容一定与这里的一切一样亲切和善。”
……
“如今儿已成年,您在九泉之下请放心。”
“此去一别又不知是何年何月,先给您上香了!”
萧沐对着坟三叩九拜,顺手摘了一株新鲜的桃花凑到鼻子,贪婪地吸食香气。
从他记事起,每年清明萧乾都会带他来这里。当他用稚嫩的声音询问父亲关于母亲的身世时,萧乾便会语塞,只抛下一句话—“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从他踏入禹州到目前为止,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青年才俊正是太傅萧乾之子,宋孝宗御前一品带刀侍卫萧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