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清晨,日光格外灿烂,伴着微凉的朔风散向少年带有胡茬的脸上。
父亲早已醒了过来,只是不停咳嗽,“父亲,您……”齐念远低下头,为父亲盖好被子。
“娃儿,一定要好好的啊,还有,对别人要更好些。”刘廊喘着气,说道。
齐念远不作反应,也没流下眼泪。
“都好好的……”刘廊的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生命最后一刻,刘廊终于忍不住,吐了口血,这血,蠕动在地上,也不绝地在齐念远心房上爬动,蜿蜒。
衣藻巨大化?血冰川搞的事。
远处,黑土地上起起伏伏,高低不平,和之前的平地有着天壤之别。好似,有些东西在搏动。
鱼油的气味扑鼻而来。
齐念远想要昏厥,我,我真失败。齐念远放声大笑,他的脸上少许的肉抽搐了一下,不似坏笑,胜似坏笑。
一张张血纸燃烧着,散发出刺鼻的腥味,让人窒息。
少年仍是少年,只不过从前的那个已不再。
遂心如意。
刘廊你真怂,我没想到一个让我喜欢上吃鱼罐头的男人能这样幼稚,没想到母亲竟然能看上你,我没想到……
齐念远有碎碎念。
少年一路南去,寻找着那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最亲的人。
血冰川。赵惠世来这已有几天了——许刘二人硬是邀她过来,说是怕她一人在度星无聊。
银河上,有不计其数的帆船来回穿梭着,像万千星辰一般赵惠世佩着浔颂剑日夜不停地赶了快来,为的,是他呀,她想让他瞧瞧自己的法术,是否能够保护他。
刘庭的老巢就在血冰川。
赵惠世察觉到不对劲,也问过许质麾,但没有结果。
她准备悄悄离开。
呼,逃出去咯。什么嘛,鲻鱼头猜的果真没错,一大片冰川被血红色包围,就像人洁净的身体遭到重创。
赵惠世有些后怕。使用最高级别的快行术——来时,她被人接来,去时,她一人离走。
浔颂剑发出白色的锋芒,奇怪。
“不请自来,哈哈!”亲切的声音时远时近,最终,来到了赵惠世面前。
“念远!”赵姑娘扔下剑,展开双臂。哦?不对,不是。只见面前那人指间夹着若干张血纸,还未燃烧,圆目怒睁,柳叶眼已成了鱼泡眼。
幸亏她退后了几步。
“啊!你让开!”齐念远咆哮着。
他们身后,刘庭的士兵蓄势待发,前面站的,正是许刘二人。
少年白净的肌肤上,有着一块一块烧焦的痕迹,虽被衣物遮盖住,但暴露出的还是不少,他不想让神经替他决定,而是内心啊。
“啊!你们没一个好东西,质麾,你可知道你站在何处?”齐念远面无表情,像是麻木了。
“我……我”许质麾吭了半天,硬是没接上一个字。
“开芳你……”齐念远不说话了。
他显不出半点气急败坏,快行向前。
少年指间的若干血纸燃烧起来,夹缝烧的越来越黑。
“什么味?”刘庭在远处扯着嗓子,警觉地道。
“肉味?好香啊!”士兵们议论纷纷。
前线的人忽地倒下一大片,毫无防备。接着,前面一排倒完了。“砰砰砰”,尸体们毫无知觉一个撂倒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没有留下一滴血。
“够了!”赵姑娘歇斯底里地说道。
她提起浔颂剑冲向齐念远,任由眼角泪水恣意洒落。
砌磋一下。
许刘二人前去帮忙,无奈,却被赵惠世一把推开。
“哥哥……”刘开芳用标准的机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