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什么鼓胀着就要喷薄而出，却少了个出口。
宋夫人被宋暨安排在树林中躲着，现在才被接出来，她想去看看琬云清飏，但脚步虚软着，移不开步子，宋暨扶着她坐下，自己过去跑过看。
他走在宋琰身边，担忧和云清飏说了几句话，转而又看向宋琰。宋暨不敢大声，只嗫嚅着，“哥，你肩膀……”
宋琰睨过他，摇摇头。宋暨便也只能作罢。
那边，云清苏已经迎过去，冲宋琰抱拳，“今日多宋兄台。”
宋琰颔首，并未多言。云清飏听见耳边声音，身子颤一下，宋琰以为她哪里疼，赶忙低头瞧，只瞧见一截纤白脖颈。
云清飏只埋在他肩头的姿势，云清苏走在两人身前，她看不见。
眼前又晃过那抹碧蓝剑穗，云清飏心漏跳了一拍，手指攥紧宋琰胸口布料。
宋琰赶紧拍她的背，温声哄，“小飏，怎么了？”
琬宜摇头，只手指攥的更紧。她心中有个猜想，大胆的，让她快要哭出声。
没人注意到云清苏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静默一瞬，云清苏又开口，还是那样清淡的嗓音，“你们的马都死了，继续赶路的话，便就用我们的吧。”他侧头，“兄台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
宋琰摇头，脸颊触碰云清飏头发，“有女人，不方便。”
云清苏点头，“也好，那便就将马匹送予你们。今日之事，实在多谢，也为惊扰你们表示歉意，若有机会，请来府上做客，云某定倾情款待。”
宋琰笑，“定然。”
云清苏也弯唇，冲他拱手，“在下云清苏。”
宋琰空不出手，只含笑回应，“宋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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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似是响起一声呜咽，破碎的，包含无数复杂情感，令人捉摸不透。
宋琰无法再放过她的异常，抬起她头，看着她满面泪水，心狠狠一缩，焦急问，“小飏，你是不是哪里疼？”
云清飏只顾摇头，启唇却说不出话，宋琰眼底泛红，“给老子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那边，云清苏已经上马，往后再冲宋琰和宋暨挥挥手，就要驾马离开。宋琰听见云清飏小声喊了句，“哥哥……”
下一瞬，她几近放声大哭，“哥哥！”
云清苏后背僵直，不敢回头。云清飏哭的更凶，一遍遍唤他，“哥哥，哥哥……”
张副尉惊讶看见，他们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校尉，杀敌不眨眼的校尉，眼角湿了。
马车地方狭窄, 挤了五人一猫, 还有三个是高大男人，云清飏靠在宋夫人怀里, 觉得空气都很稀薄。宋暨嫌热，回头把车帘撩开一个小角，让风进来吹走满脸的汗。
宋琰肩膀已经包扎，没有外人在, 他干脆脱了一半上衣，把左肩袒露晾着。伤口并不多深, 只是长, 看起来狰狞可怖。云清飏想起刚才自己不知情, 在他怀里扭动许久，暗暗愧疚。
宋琰察觉她眼中懊恼, “啧”一声，手伸过去掐她鼻子, “能不能有点出息？”
云清飏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端坐的云清苏， 赶紧按着宋琰手背把给压下来, 扭捏揪着袖口。云清苏眼神微动，但没说话，只目光牢牢锁着云清飏眉眼, 舍不得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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