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不说话，曹杰又说，“哥，十年了，你都站到顶上了，多不容易。陈磬不算什么，程四爷肯定帮的是咱，就算四爷不插手，咱们也不会怕他，你再想想……”
宋琰没理会，只按着他肩膀拉到一边，然后打开门。
曹杰傻眼，“哥，你干什么去？”
宋琰只留他一个背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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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骑的飞快，到院门口时，午时不到。云清飏刚洗好衣裳，正拿着盆往外泼水，见着他，先是一愣，转而又笑，小跑过去，“怎么回来了？”
宋琰把她手里盆接过，又拉着她手拢进袖里，“就有点想你。”
云清飏脸红透，甩他手，“大白天的说什么呢你。”
宋琰嫌她闹，拽紧她手腕，“别动，给你暖暖手。”云清飏抿唇，“用的温水，不冷。”
“那也不好。”宋琰把盆扔一边，把她手指放眼下端详，“等以后，找个丫鬟做活。”
云清飏没回应，就仰脸盯着他看，宋琰拧眉，半晌回想起是什么惹了她。
“得，不找丫鬟，找个婆子。”
云清飏把手抽回来，在裙摆上蹭蹭，哼他一声，“又丫鬟又婆子，这把你美的。”
“不美。”宋琰从身后环住她，耳朵后面亲吻一下，“哪有你好看。”
云清飏咬唇，往后踩他一脚，“你怎么成这样了，以前没见你这么油嘴滑舌。”
宋琰“嗯”一声，问她，“娘呢？”
云清飏往正屋看一眼，“许是在纳鞋底，伯母说要给我做双棉靴。”
宋琰放下心，干脆掐着她的腰给提起来，抱着往屋里走。云清飏又惊又气，但不敢大声说话，先是低声骂他让他放下来，见没用，转为央求。
宋琰不肯松手，进了屋子，把桌子上茶盏都扫到一边去，抱她坐上面，视线平齐。
他轻笑 ，“棉鞋没有鹿皮靴子好，昆山上有鹿群，有机会带你去打猎。”
云清飏手撑着背后，鞋子被脱了扔地上，脚被宋琰握着抵在他胸前，“你会射箭？”
“练过。”宋琰空出一只手去捏她膝弯，说一句，“太瘦了。”
云清飏没理这茬，反倒问，“昆山在哪里？”宋琰看她眼睛，“再往西走，在更高更北的地方。那里还是北汉国土，只不受朝廷管辖，有异姓西北王。”
云清飏“唔”一声，又问，“远吗？”
“远，而且路很不好走。”
宋琰凑近她，鼻尖蹭过她脸颊，“骑马的话，差不多要十天。”他顿一下，“马车更慢。”
云清飏推开他脸，“那咱们可能去不了了。”
宋琰啄吻她眼下，惹她轻颤一下，却没说话。
屋里安静，气氛黏人暧昧。
“小飏”过好久，宋琰终于开口，“明天带你去看花灯好不好？”
云清飏歪头，“晚上吗？”
宋琰笑，“不然怎么？你是不是傻。”她垂眸嘟囔一句，搡他肩膀，腿在桌沿处晃荡着想要下去。
宋琰被她弄得没法子，喝她声“别动”，而后捡起鞋给她穿好，任她蹦下去，不回头地跑远。
门开而复合，宋琰手指勾一勾额角，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回身去摸个杯子倒水。茶水还是温的，有点奇异清香，不知道云清飏又往里加了些什么东西。
谢安饮尽一杯，觉得不够，又倒两杯，直到茶壶变的空荡。
他把杯子倒扣在桌上，抬步出去，推开门，阳光洒在脚前，正午，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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