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飏有点害怕，想着离远点再放下盆，鸡看着倒是着急，从走变成了小跑。
鹅看着那边热闹，歪脖子瞧一会，也跟着往上凑。
过一会，阿黄也出来，院子里乱糟糟一片。
云清飏站在当中，总算明白为什么宋夫人不让她做这活了，她把盆往上举，手足无措地喊宋夫人。
宋夫人正在后院拔葱，忙活着没听见，云清飏呆滞看着身周一群簇拥着的鸡鹅猫，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她举着盆不肯放下来，鸡饿了，便就跳起来往上啄。
有的跳的高，叼到了她腰带，有的跳的矮，啄破了裙角。
云清飏心凉，看这鸡飞狗跳一幕欲哭无泪。
这边正僵持着，门口忽然传来阵响动。有人走过来，抱臂站她面前，个子比她只高一点，下巴扬起的弧度像极了欠揍时的宋琰。
宋暨上下打量她一遍，撇嘴，“你怎么这么笨。”
“……”云清飏怔住，“宋暨？”
对面人点头，脚伸出来胡乱踢了两下，鸡群四散。
云清飏总算松一口气，还没回神，手里的盆被接过去，她目光追随宋暨，看他踢踢踹踹，把鸡全赶进了篱笆墙里，然后随手把盆往里头一扔。
扑通一声，宋暨满意点点头，拍拍手上碎屑，又走回来。
云清飏这才意识到自己处境狼狈，她慌忙伸手抚平裙摆，朝他笑笑。
宋暨挑一下眉，问她，“家里有吃的吗？”
云清飏见他没提刚才那事，宽慰不少，她把腕子上沾的菜叶摘下来，温声答，“就早上剩下的，你若是不喜欢，我再给你煮新的。”
宋暨不挑，把书袋子甩肩上去，点一下头，“就剩饭就行。”
“……”这话说的粗，云清飏愣一下，颔首，“那我去弄，你外面等下，很快就好。”
宋夫人不知道在后院忙活什么，云清飏把饭都热好了，也没见她出来。
宋暨也没去寻，直接在厨房等着，手里玩着个小弹弓，拿着玉米粒当弹往白鹅的脖子上射，打的鹅嗷嗷跳着叫。
煎鸡蛋饼和豆沙馒头，外加几块蒜蓉胡瓜。摆上桌，宋暨很痛快拿着筷子吃，像是饿狠了，风卷残云般，什么都没剩下。
云清飏在旁边看着他，不时给夹一筷子，气氛倒是和谐。
宋夫人说的对，宋琰和宋暨是真的像，外表上和性格上。
却也有差别————
宋暨比宋琰要自来熟的多，话也多些，时常带笑。
到底是读书的孩子，身上没宋琰那种剽悍的匪气，虽然也野了点，却也能勉强用稚气未脱来形容。
一直到宋暨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嘟囔说出那句话之前，云清飏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她没听清，又问一遍，“你刚说什么？”
“我说，”宋暨喝口水，重复，“我哥辛苦了。菜真的难吃。”
“……”那你还吃那么多。
云清飏抿抿唇，在心里下了个判断。俩兄弟，一个味儿。
平日里, 家中就云清飏和宋夫人二人，都是沉静内敛的性子，院里大多时候只有鸡鹅的声音。宋暨还是少年心性，上蹿下跳，给家里带来不少生气。
可云清飏觉得, 他还是安静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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