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瞪它一眼，本想着立刻就出去的，可思索一会，还是没忍住走过去看看她。
他轻手轻脚蹲她边上，迎着月光看看她的脸，手指搓了搓，试探地捏着被角给她盖严。
云清飏刚洗过澡，头发没梳，散在枕边，盈盈淡香。屋里黑，就窗边洒进来一点点光，但却更显得她脸颊嫩白。下巴尖翘，养胖了不少，微微带一点肉儿，唇微张着，缓缓呼气。
宋琰一腿跪在地上，手扶着炕沿支撑住身体，眼睛不受控制地顺着脖颈滑下，落在她肩头。
瘦弱纤细的骨架，领口被弄散了，倾斜着，露出一条绯红细带。
细带延伸进亵衣里面，下面景色……
心底忽的泛起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一道热气沿着脊背窜上来，宋琰艰涩吞一口唾沫，这才惊觉嗓子已经干哑，浑身燥热着，烦闷说出不话。
他喘息急促，仓皇别开头，眼睛紧紧闭一下，而后猛地站起。幅度太大，衣角勾住旁边柜上茶杯，杯子坠在地上，嚓的一声脆响。
宋琰心里一惊，下意识歪头看她，对上云清飏的眼睛。
她才醒来，睫毛颤颤的，神智还不清明。宋琰不敢动，也不敢再看她，转脸盯着对面墙上某一点，垂在身侧的手指攥成拳。下巴绷紧，喉结滚动一下。
过半晌，他才发现不对劲。她太安静了。
侧过头，果然看见她蜷成一团的样子。苍白憔悴的，轻轻呜咽一下，额上细汗闪烁。
宋琰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得其他了，扶住她肩膀，轻声安抚，“小飏……怎么了？”
她吸吸鼻子，喃喃一句，“我好冷。”
宋琰手指摸上她额，触感温热，并没烧太狠。
他敛着眉，再把被子往上扯点，护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而后急急出去找宋夫人。
————
屋里亮起来，云清飏下意识眯一下眼。宋琰坐她身边，伸手护住她眼睛。
宋夫人伸手进被子感触云清飏身子温度，见他动作，侧头奇怪看他一眼。
宋琰抿唇，嗓音暗哑，“做什么？”
宋夫人勾一下唇，手抽出来，重新掖好她的被子，“不做什么，只以前可没见过你这么细心。”
宋琰心里急，没理会她的意味深长，着急问一句，“云清飏病的厉害吗，用不用去找个大夫？”
“只低烧，没什么大事。炕再烧热点，出一身汗，明早上就好了。”宋夫人拿着小钩子把旁边烛火调的暗一些，偏头，“我再去煎点药，你就在这儿呆着？”
宋琰没说话，宋夫人笑一下，自己给他寻个理由，“咱家柜里有个汤婆子，你去灌了热水暖她被子里，琬宜能再舒服些。”
她说完就走了，宋琰看她背影从窗前消失，往云清飏身边再凑一点，指头拈去她鼻尖的汗。他鼻子里哼一声，低低嘟囔，“废物玩意儿，吹吹风就成这怂样了，还得爷伺候你。”
云清飏听不清他说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有点烦，干脆歪了头不搭理。
宋琰看她的样子，半点不觉得恼，反而轻笑一声，他捏捏她下巴，哄一句，“等着，给你拿好东西去。”
这次云清飏听清了，她半睁开眼，瞧着身边高大身影，含糊不清吐一句，“那你快点回来……”
几个字，奇异地，宋琰便就觉得心满意足了。他食指勾一勾她脸颊，轻声道，“乖点，我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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