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见她懒着不愿意动，宋琰把筷子拍她面前，“等着喂哪？”
云清飏抿一下唇，含进嘴里一口，咸辣滋味。她咽下去，感受肚里暖融温度，这才觉着饿了。
宋琰手枕在脑后，倚着炕边柱子瞧她，“多吃点，爷可没伺候过谁。别不给面子。”
“你吃不吃？”云清飏停住，抬头看他。
“你事儿都没说明白，吃不下。”宋琰手敲敲桌子，察觉到她骤然暗下去的眼睛，声音放轻柔些，“你乖，吃净了这一碗饭，就算白日里你闯了天大的祸来，爷也给你兜着，不骂你。”
他
话音里纵容太过，云清飏心头热烫，眼中又开始发酸。没一会，她乖顺吃完，半个饭粒没剩下。
“说吧。”宋琰满意勾勾唇，撤了碗筷放一边，胳膊拄在炕桌上，歪头看她，“你是怎么了，还能给我惹来麻烦？”
宋琰坐直身体，凝神看她，“什么意思？”
云清飏吸一口气，问，“你知道今天贴出来的布告吗？”
宋琰点点头，“知道。”
顿一下，那边姑娘低语，“昭郡王，是我曾经的叔父。”
“……”宋琰眯一下眼，本想追问一句，可看着她已经抖的不像话的指尖，尽力平静的神色，话在舌上转一圈，怎么也舍不得说出来。
他手勾一勾额角，把炕桌放地上去，推她躺下盖好被子。
阿黄颠颠过来，宋琰提它前腿放云清飏身边，转身吹灭灯，走出去。
“宋琰……”云清飏不知所措，急慌慌喊他一句。
“你睡你的，别的事我问我娘。”宋琰回头，阴暗中看不清脸色，只听见沉稳的声音。他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不会丢下你不管。安心睡，我在这。”
门被合上，轻轻一点声响。脸颊濡湿，云清飏摸一下，又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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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里，宋琰坐在椅子里，半弯着腰，胳膊肘撑在膝上。宋夫人靠窗边，慢慢给他讲着。
这段故事并不长，没多会就讲完，宋夫人话音落下，屋里寂静，就剩烛火燃烧的声音。
半晌，宋琰哼一口气，直起背，骂一句，“就他娘的为这事，哭的跟个鬼似的。”
宋夫人愣一下，“小飏哭了？”
宋琰手揉揉肩膀，“哭的我衣裳都湿透了，自己脸像只花猫。”他舔一下唇，“我才想起来，这丫头脸都没洗就上去睡了，邋遢样子。”
宋夫人蹙眉，不放心，披件衣裳下地穿鞋，“我去看看。”
宋琰拦住她，“早睡了，吃过饭了，现在可能正做梦呢。您甭惦记。”
宋夫人叹口气，又坐回床沿，“我怕她想不开，万一钻了牛角尖就不好了。”她停一下，眉拧的更紧，“小飏现在心里肯定不是滋味，这孩子心眼实……”
“嗯，” 宋琰接一句茬，“想的还多。胆子又小，特别能哭。”
说完，他自己又笑一下，“不过，还挺乖的。”
宋夫人睨他一眼，问他，“那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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