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听见耳边似是有人喊她名字。
云清飏微微偏头，红肿眼睛从臂弯里露出一点，瞧见面前弯腰站着的身影。曹杰看清是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回头撕心裂肺喊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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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琰出来的时候，云清飏已经站起来了。泪痕未干，裙摆脏了，飘飘摇摇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得走。她手指摩挲过眼下肌肤，尴尬冲他牵牵唇角。
宋琰呼吸一滞，沉着脸扯她手腕拉进屋子，让她站在避风位置，回头喊春东去拿件厚袄子。
云清飏局促蹭蹭脚尖，看着眼前陌生情景，觉得浑身不舒服。她开口，声音低低，带些哑，“我在这……是不是不好啊？”
宋琰挡在她身前，察觉身后有人探头探脑往这边看，心下郁火压不下，掀了个放茶壶的托盘狠狠砸到身后。
他转身，眯眼低喝，“再看一眼别怪老子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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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再敢有异动。
云清飏心中更慌，往楼梯上看一眼，见曹杰仍旧没影子，搓搓手，“我……”
“闭嘴。”宋琰骂她一句，手撑在她身后墙上，声音里怒意明显，“你这么晚不回家在做什么？”
他太凶，云清飏唇瘪一下，想解释，出口的却又是哭音。
她觉得不好意思，揉揉眼睛，垂着头不说话了。
看她这样，宋琰的心被扯了一下的疼。他缓一口气，手指抬起她下巴的动作轻柔许多，语气带着诱哄，“得了，别哭了，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宋琰……” 云清飏呜咽一声，手指攥住他袖子。身前男人身形高大，以保护姿态护着她，胸膛温暖，能驱散寒意。云清飏低语，“我怕。”
宋琰摸摸她头发，离她更近些，低声问，“怕什么？”
她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从舌尖上吐出颤音，“我怕有一天……会给你带来麻烦。”
宋琰不明所以，可看她脆弱哭着，好像一碰就会碎的样子，也不敢多问。
“屁话。”他矮一点身子，正对云清飏眼睛，“在这儿，敢动老子的人还没出生。”
云清飏摇头，“不一样的……”
曹杰已经把衣裳拿下来，宋琰接过来给她穿上，打断她的话，“得了，”他拽住她手腕，带她往门外走，“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云清飏犹豫一下，宋琰察觉，偏头看她，语气淡淡，“我昨晚跟你说什么来着，忘了？”
云清飏凝眸看他，听他继续道，“天塌下来，爷顶着，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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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宋夫人刚做好晚饭。见他们回来，从厨房探身笑一句，“又这么晚，小飏怎么愈发贪玩了。”
云清飏轻笑一下，把钱袋子塞宋琰手里，让他递给宋夫人。她不敢过去惹宋夫人担心，就随意寻个借口，躲进屋子。
没过一会，宋琰也进去，手里端一碗甜米粥，袖子里揣个鸡蛋。阿黄蜷缩在炉火边，云清飏倦了，和衣躺下，望着棚顶发呆。
宋琰瞟她一眼，没出声，安静靠在一边剥鸡蛋。蛋清嫩滑，顺着碗沿儿溜进粥里，旁边卧着咸萝卜丝和腊肉。弄好了，他去支炕桌，碗放上去，提着云清飏肩膀给她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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